“无耻?哼!”大副也冷冷地逼视伯爵回答:“你和你的阶级总想改变世界,有了钱总想赚取更多的钱;可你知道,多少人在你们的金钱下流落失所、痛苦不安?你们破坏了国家的和谐和秩序,靠掠夺积累财富,每一枚珍宝上都是血淋淋的血腥,你们以为有了金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所不能?你成功了名垂千古,声望和财富滚滚而来;可我呢我们呢?只能做你的陪衬。这公平吗?”
伯爵飞起一脚,猛踢在他胯间。大副痛苦地惨叫一声,跌坐在甲板上。二个水手扶起他,大副眼里闪着怒火,脸孔抽搐着,他挥挥手:“把小姐带过来”,水手把挣扎着的米兰黛强拉过来,大副扑上去,不顾米兰黛的死命反抗,一把撕开她的衣裳,。
众水手嗷嗷乱叫,饿狼般的眼光齐唰唰落在少女洁白的胸脯上。“她是你们的了”大副高喊:“转航、回去。”
米兰黛在这群被单调的航海和长期性压抑搞得发狂的水手身下,不断发出柔弱而凄惨的哀叫,伯爵眼里滴着血,又一次向狞笑着的大副冲去。又一次被狂乱的水手们猛力拉回。
这时候,只听得一声怒喝,大副手中的剑当的一下滑落在甲板上,随着怒喝,大副整个人被抛起来一下扔到海里,瞬间被海中游弋起伏的鲨鱼群吞噬。众人还未回过神,又有几个水手被抛到海中,激起海中众多吃人鲨鱼一阵疯狂的抢夺,随着阵阵恐怖的鬼哭狼嚎,海面上渐渐平静下来,只留下圈圈血迹和少许的殘肢断臂,久久的海面在涌动。
一个人走上来替伯爵解开了绳子,是独眼水手长。
原来,几天来大副就暗地策划这场判乱,在大副的人员表上,独眼水手长是重要的一员。但对大副的谋划,水手长明确表示不同意不参加,还劝大副定下心来,替英王陛下完成航海。昨晚他同几个水手喝醉了酒,倒在吊床上呼呼大睡,没想到转眼间就发生了如此惨剧。
独眼水手长把剑还给伯爵,以典型的赎罪形式单腿带头在伯爵面前跪下,其他水手也纷至跪下,表示诚服;伯爵无言的向众人抬抬手,示意起来。
他慢慢走到未婚妻身边,受尽蹂躏的米兰黛衣衫零乱,大睁着双眼,脸上斑斑血迹早已停止了呼吸。伯爵悲痛地掩上了自己的脸颊,大粒大粒的眼泪一滴滴从掌缝中无声的滑落……伯爵哽咽着为未婚妻重新换上新衣服,垂头跪拜在她脚边。
半晌,他抬头示意独眼水手长,拉过闹事中还剩下的几个判乱水手,亲手一个个用剑挑出了其血淋淋的心肝,摆在未婚妻面前。
灰色的天空中聚拢了无数只海鸥,扑腾着翅膀在船舷边飞翔,阵阵响彻云霄的雷声传来,铅灰色的雨积云在头顶上迅速集拢。
凄迷的枪声响了,水手长率领着众人慢慢抬起米兰黛靠在船舷上,伯爵久久的注视着未婚妻美丽而苍白的面孔,猛一挥手,砍断了捆绑着的绳子,米兰黛慢慢地向大海深处滑去……“继续前进!”伯爵昂然高呼:“谁也不能把我们阻挡,向着前方,前进!前进!”
一声巨大而响亮的雷声劈头盖脸的炸过,冰雹般的大雨迎头洒下,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雷霆万钧的雷声雨声风声中,蓦然传出桅杆上眺望水手那惊喜而疯狂的叫喊:“陆地,前方发现陆地!”伯爵蹬蹬蹬地几下攀爬上桅杆“陆地?快,指给我看,在哪儿?”他一把抢过水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凑近眼睛。
“大人,在西、西南方向,您快瞧。”水手兴奋得喘不过气,抖索索的指着西南方向:“大人,您瞧好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陆地,圣母玛丽亚呀”
水手咚地跪下:“可看到陆地了,可看到陆地了。”他举着手,又蹦又跳的向船下叫喊着;暮春的阳光,照着他那因缺乏叶绿素而发黑溃烂的牙镶。
风雨中,船员发出了惊天动声的欢呼。
终于看见了,越来越清楚:一大片陆地绵延着向远方无止尽的祼露……一股热浪卷上伯爵喉头,他放下单筒望远镜,兴奋而无力的靠着桅杆,嘴里喃喃道:“亲爱的,我终于成功了,祝福我。”伯爵眼望着越来越近的大陆,热泪盈眶:“我要把这一片新发现的陆地,命名为米兰黛邦,永远纪念你——我诚挚的爱!”
他猛一抬头,向桅杆下面的水手们大声命令:“朝天鸣枪,宣布大不列颠征服者的到来。米字旗在这儿什起,就永远不会落下,国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水手们齐声欢呼,接着,枪声齐鸣,震荡天地。
公元一六零七年四月二十八日,第一批人数不多的英国殖民者,在英国首任海外殖民地总督史密斯伯爵的率领下,踏上了北美洲。奠定了英国在北美洲的第一个殖民地——弗吉尼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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