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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碑:叠嶂山峦镶嵌的翠玉

时间:2016-10-07  阅读:389  作者:紫夏

高碑:叠嶂山峦镶嵌的翠玉

《山海经》上说:大水泛滥,鲧去偷帝(当任的)的息壤,不等帝下令,就用息壤堵洪水。帝生气了,就让祝融在羽效杀了鲧。鲧有个后代叫禹。帝又命禹率领布土(百姓)平定的九州。禹接受任务后,他就采用“疏”的方法治水。先是疏通河道,拓宽峡口,让洪水能更快的通过。历经13年,耗尽心血与体力,终于完成了这一件名垂青史的大业。可当他要回家休息时,河伯说,衡山之南有潕水,潕水之上有瓮蓬洞阻塞孔道,挡住了水路,何不将其疏通,九州天地方安?大禹想:既然九州中八州都治了,何不一鼓作气将其治理?于是,他随河伯而来,到了瓮蓬洞一看,果然如此,于是举起耜子,一耜铲去。脚力一蹬,匣门大开,潕水从此疏通。然而,由于用力过猛,几乎跌到,幸得一脚踏于南山崖壁之上,方立稳身子。这一脚的脚印至今还留在诸葛峡的南崖之上。这种传说当然过于牵强附会,既然为一方水土,总得要有人去附会一番也才有韵味。

现在就让我们去高碑走走,去走近那个留下大禹脚印的村落,那个被人们称之为叠嶂山峦镶嵌的翠玉——高碑。

张梅是个热心于公益事业的女士,她就来自于那个滨临山寨潕阳河的村落。她曾经说过,要到她的那个寨走走,了解那里的自然风光和民族风情。我原以为,这村寨就在潕阳河畔,写的人一定不少,谁知网上查询,方知“高碑”二字充其量也只是个裸名,没有真正的内涵。于是我萌发出写一篇关于高碑的文章来,这就是此时的《高碑:叠嶂山峦镶嵌的翠玉》一文。

古生物化石之乡

从施秉县城东行七公里,至甘溪乡望城村后,再翻一个小山坳,俯瞰下去也就是高碑湖了。此时的景致让人惊叹不已:湖水是深蓝的,湖岸是翠绿色的,层层的梯田由下而上,森林与村落之间错落着。湖里的船并不多,几叶小舟,或明或暗,划出荡漾的波澜。从上至下,我们走的是一条“之”字形道路。道路的两旁种植着很多的果树,桃、李、葡萄、梨、枣……应该有尽有。有的已经摘过,有的正值果熟、有的花蒂正落。这是一个瓜果飘香的地方。张梅家就是在这个村里。时间已是两点过了,张梅的母亲是位村干,说是村里早上开会,现在才吃午饭。他的父亲则早已吃过,准备着去山上干活。大家寒暄之后,我们的采访也就进入了主题。先是了解这里划龙舟的情况,因为在上世纪这里八十年代就已举办过龙舟赛。当听说今年不再举行——出于安全,我便转向另外的话题。无意之间,看到了一块石头。走近一看,我确信是化石。问及张梅的父亲,他才说这些石头好玩,拿回来随意放到哪里而已。这是一块从河里拣回来的,颜色通红,有点象鱼的形状。而另一块则是灰白色的,有头、有身、有尾,象个家麻雀。其实细心观察,这些石头都是由无数的小螺丝、小蛤蜊等海底生物硬化而成的的。要说古生物化石,张梅说这里到处都有。她还在很小的时候,去过克麻垴,那里的石头都是由无数个克麻组成的。“克麻”是土语,也就是青蛙。她们时常邀约伙伴去那里寻找回来,放在家里。据说那种化石如青蛙大小,有两只眼凸出的眼睛,身体上就如克麻一般,没有脚。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化石,没有人说得清楚。因为太忙,我们没有去克麻垴。

在地球形成至今46亿年的漫长历史上,贵州有过17次海洋侵浸史,沉积岩广泛分布,地层发育,化石极为丰富。黔东南地处贵州东南部,几乎经历了所有的地质沧桑巨变,蕴藏了最为丰富的古生代生物化石资源,成为海内外古地质生物研究的热点。施秉高碑是贵州省苗岭国家地质公园的主园区。这里曾经是五亿年前地球生命摇篮。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施秉马溪、瓮哨、江凯、下潕陽一带先后发现了化石群。前些日子,我去过瓮哨村,也发现此类化石,类似于蝉,经长期从事古生物研究的黔东南州科协科普老师巫宜山在看到这些化石的图片后告诉我说,此化石为迄今5.8亿年前中奥陶纪大湾组宝石虫化石,因在施秉被发现,命名为“施秉宝石虫”。克麻垴的克麻化石可能就是“施秉宝石虫”吧。在我们黔东南州,通过有关专家20多年的考察研究,目前已发现了30多个门类,600多种生物化石。施秉是个古生物化石广布区,而高碑则更是个古生物化石的富源区。高碑能否充分利用好这一资源呢?我认为,政府有关部门应加大投入,认真开展地质科普资源的调查和研究,积极组织有关专家挖掘每一个旅游在质景观的科普价值,加强古生物化石管理,保护古生物化石资源,让这里成为地学科学研究和普及的理想基地,成为旅游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下潕阳的精典景观

舞阳河园区在距今5亿年前寒武纪时期是台地浅海,沉积碳酸盐白云岩,后经地壳运动上升成陆。15万年以来,新构造运动使这里岩层形成节理、裂隙。雨水沿白云岩破裂空隙溶蚀、侵蚀,岩石崩落,形成独特的沟谷、峡谷、悬壁、石柱、峰林、峰丛、刃状岭等白云岩喀斯特地貌景观。高碑的溶洞较为发育,式样多样,并有多层分布。洞穴分布广,大小不一,或如厅堂,或如孔道,或如阶梯。洞中有洞,绵延数里。洞内的灰华堆积物,构成的石花、石笋、石帐、石幔、石柱姿态万千。最著名的当数华严洞、水帘洞和一线天了。

华严洞离高碑很近,为一天然溶洞,洞口高2.56米,宽5.7米。洞内分两层三岔,上层中岔距洞口30余米,高5米的天然石室中,有钟乳石雕大士像一尊;左岔中洞口36米处有石雕武神像一尊。塑像虽已岩溶流面,仍形象生动、神彩奕奕。在洞上、左、右宽约100平方米石壁上,有明、清两代大小摩崖13处,洞内有摩崖3处。共16处254字。1984年省文物主管部门拨款维修,并在洞口嵌竖青石保护标志及摩崖说明碑。贵州省人民政府1982年2月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水帘洞位于高碑村西面,它是诸葛峡最美的景观之一。如果从高碑湖乘船西行两公里,也就是水帘洞。水帘洞是个半圆形的溶洞,是南方典型的喀斯特溶洞。溶洞之上有泉水潸然淌下,分裂成千丝万线瀑布。其状如撒玑珠,酷似珠帘,恰好遮蔽洞口。洞边青苔如碧绿挂毯,阳光映射,明丽耀眼。从洞内透过珠帘,可见彼此山影憧憧,犹如仙苑幻境。洞前的水面。突起两团山礁,登临可席地小憩,从上俯视形似两龟凫水。著名书法家、编辑家、诗词家,“中华诗词终身成就奖”获得者,第六届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孙轶青,曾作《游潕阳河拙吟》诗两阕给予赞誉。其一:“千寻峭壁白云飞,水洞帘卷碧水滨。三股清练清苔出,与人同照万古春。”其二:“老树古滕万仞高,青山倒影水无涛。抬望蓝天晴万里,碧水深处白云飘。”

荡舟高碑湖,放眼望去,绿水青山,村落在湖里,青山在湖里、就是蓝色的天空也是在湖里。还望四周,湖面十分的平静,你以为这湖已走到了尽头。其实这是一个流动着的湖泊,走势自西而东,也如“一江春水向东流”,汪洋恣肆,奔放倾泻,不舍昼夜,长流不断,无穷无尽。

高碑人多是以种田为生,其实他们很多也是渔夫。不知道好多个世纪之前,他们的先辈们就开始了这一行当。当下潕阳河的电站将一条河改造湖之后,这打鱼的财路似乎断了。一位姓吴的老者说,过去鱼很多,就是晚上放个冷网,也能捕获很多。这河“涨大”成湖了之后,传统的家事比如拉网、抬网、捞兜、鱼转等已不好使用了,大家只能放长线——钓大鱼了。网箱养鱼是一条思路,这里村民就是利用湖面宽阔的优势,做起了网箱养鱼来。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的收入,只听一位姓孙的老人说,他们的鱼是原生态的,进入县城销路最好最快。

小船渐行渐远,终于在回廊转阁间的林荫树下,隐没着垂钓的人,方才恍然——在这高碑湖畔,垂钓是一种雅兴。我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城里人,乡下人,近处人,远方人……他们只为瞬间的愉悦,成就——来自鱼的痛苦。寂闷的夏天,垂钓者最急切的需要,不是一个人的陪伴,而是咬勾的鱼儿。他们任凭阳光把皮肤烤焦,总希望的是把任何希望拖拽上岸。

湖口就是“一线天”,这是一条狭窄的流水通道,长有三里,最狭窄处只有三丈。两侧岸边壁崖夹峙,从峡中仰望,仅能见一线天空高悬天宇,蔚为明亮。前后返视则一衣带水,清澈碧透。山峦崖畔竹木葱郁,与绿水相衬映,彼此凭添几分秀色。其崖黑白相间,如铁壁如银墙,其势上下相承的,天设地造砌筑而成。我不知道嘉庆年间的林则徐是否从湖面走过,可他确为这里写下了颇有气魄的诗章:“两山夹溪溪水恶,一径秋烟凿山脚。行人在山影在溪,此身未坠胆已落。”国家文化部前部长林默涵,1988年8月曾作《潕阳河上一线天》,“青山不老水悠悠,泛舟一线天中游。岂羡六国黄金印,人生有此更何求?”

著名诗人,词作家乔羽当年在这里触景生情,写下了赞美的诗行:“也曾舞阳泛轻舟,青山妩媚水温柔。照影时见风摆尾,临波又见龙抬头。既有怨女望夫婿,岂无征人思归舟?难言桂林甲天下,权将三峡作同俦。”这里不是漓江,更不三峡。凡是到这里流连的人,都把这里比似着桃花园,寻找着“不知有汉,无论魏晋”风光,寄托着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美妙生活之中。

喊着号子下洪江

我很少听到潕阳河关于爬船的故事,而这次采访确无意中触摸到这样的故事。这里的一伙男人何发贵、吴占明、吴治贵、吴治荣等,喊着号子,带着期盼曾经下过洪江。

何发贵就住在高碑湖畔,今年已经是七十八岁的高龄了。他听我说要采访关于爬船的故事,一改端庄姿势,衣服一丢,光着膀子,神采便飞扬起来。“我十六岁就当家了,玩爬船我算是老手了……”他带着豪情,如数家珠地诉说着。

明万历二十八年(1601),巡抚郭子章兴工开凿诸葛洞后,潕阳河即开通偏桥至沅江的船舶航线。当开凿诸葛洞的工程一完工,郭子章就兴奋得夜不能寐了。赶在一个很好的天气,他就聚合着十几号官员开始了试航。怀着通航的荣光,又见岸崖耸峙,云雾缥缈,行舟到此,如临蓬莱,如进瀛洲,仙气扑面。于是他把激情跃然于纸上。《偏桥新河成放舟东下》就是感情的流露。“桥畔拏舟一叶轻,扬帆穿树入蓬瀛。悬崖直下翟塘路,瀑布遥飞雁宕声。白鸟青猿争出没,山花岸柳递相迎。自从诸葛征南后,千载谁人向此行?”这郭大人既有李白“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感受,又有杜甫“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之快意。

何发贵等是郭子章试航五百多年之后的人了,为了证实他们曾经的辉煌,他从自家的楼上翻箱倒柜地搜寻了一番。猛然间,从阁楼上丢下了一大卷黑古隆董东西:“这就是纤绳,还这个搭带……前些年省里有个人要要我这东西去博物馆展览,给好多钱我也不干。”眉飞色舞,口沬横飞。

民国之前,在黔东这一带,潕阳河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大宗的商品如木材、粮食等等都仰望着这条大通道。何发贵们爬船主要是地方物资如粮油、皮张、蓝靛,木材等,要从黄平旧州运到高碑,又从高碑换成吨位大点的船运到洪江,甚至更远的常德等地去。然后又从那里购入棉纱、布匹、食盐、煤油、陶瓷器皿、日杂百货、铜铁制品回来。

那时要过很多的险滩恶水。“上有诸葛老洞,下有八角龙潭,过诸葛洞是要敬诸葛神的,敬神必须有个猪头,有一只公鸡。”何发贵说。每一条船都是七八个人,船上有“拦头公”,也有“舵把子”,其他的都是纤夫。船上随时都放着猪头和公鸡,还有开山(即斧子)。作为远方的船,遇到危难之时,这些祭物是防别人“放阴剪”。一旦船行不动,几次号子声出来也没有移动的话,说明这当地有人施法术——“放阴剪”了。不能再动船了,你只能以硬对硬——施法术。这由“舵把子”在船头焚香化纸之后,念一些巫词。用三块砖头放到船椽上,再提起鸡,把鸡头放在砖头上,一斧下去,不轻也不重,只求鸡头落地,砖断两块,即可前行了。号子多是“拦头公”呼唤,最主要是上行船,沉重的船体要拉动,没有号子不行。当船艰难上行时,“拦头公”就呼:“淹呵——唷!淹呵——!”,大家接着齐声:“淹喝!”并同时用力,船就动了。那声音是粗犷的,阴沉的。湖南的妹子很开放,见到他们上滩头,船夫们都是赤条条的没穿衣服,湖南的妹子跑来鼓劲,帮着喊号子。爬船有很多的禁忌,比如饭熟了,只能叫“涨子”了。炒菜翻动菜时,不能叫翻炒菜,而是叫“顺转来”。下险滩不能看稀奇的东西,就是牛爬树也不能看——就是要求集中精力放在划船上,以免出意外,如此等等。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高碑的船夫主要是运粮食。贵州粮食本来就少,为什么要运粮食下洪江呢?他们说,那是苏联变修了,要我们还粮食,所以他们从黄平旧州或施秉县城运粮食去还。不过,那个时候开始试用风帆(即布帆、篾篷风帆),航速要快了一些。并将原来使用的笨重的“翘脑壳”船型,改造为軽便灵活的“翘脑壳收杆船”和“麻雀尾”型船只。爬船很辛苦,去洪江一个来回要三十多天。有一年还是冬天,两岸都有雪了,又冷又饿,他们还在水中爬船,一个来回,差不多五十多天。爬船下洪江,只是在下潕阳河电站修成之前。之后,船下不去了,大家才停止的。

曾经的商贾云集地

高碑,顾名思义,确实曾经有碑。碑立在潕阳河的北岸,据张梅的父亲说,那碑有一丈多高,呈红色。因潕阳河电站坝拦水,水位一涨,淹没在河中。前几年,天干,水位下降,碑露了出来。有个村民确搬了回来,打碎成几大块,用作磨刀石。而这些作为磨刀石的残片也没存在了。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碑文的内容是什么?有人说,那是一首诗文,古代人写的。有人说那是码头坐船的安全提示碑。也有人说那是修商业码头的时,人们的集资人的名字……莫衷一是。才消失得不久的一通碑,大家为什么就健忘得这样快?村名以碑命名的,而这是块什么样的碑也就成为历史悬案。

高碑在五十年代还设为乡级行政机构过。后并为地坝乡、再并白洗乡,最后并到了甘溪乡。高碑在清代已是“丰物聚处,客商往来,南北通衢,不分昼夜”的著名商埠了。因河兴商,因河兴市,潕阳河的畅通使高碑达到了文化空前发达、市场繁荣的鼎盛时期。这里的街道沿河而建,码头自东至西延绵半里。上百条木船来往于河道之间。就是到了解放初期,也是施秉最重要的商业贸易市场之一。这个乡村市场由居住在这里的几个大户人家集资兴建的。他们分别是何氏、张氏和孙氏。其中以何氏家产最丰,有耕地一千余挑,是首富。而经商者则是以蒋氏最最会交易。蒋氏在这里设有金果埔(糖果)、酒肆、盐馆等,其他人则设茶楼、猪牛场、驿馆等店铺。主要经营的商品有棉纱、布匹、食盐、煤油、陶瓷器皿、日杂百货、铜铁制品、牲畜、农具等。这里还设有四个鸦片馆。据何发贵介绍说,那时稍有钱的人家,很多人都吸鸦片的,上下往来于潕阳河的船夫,时不时也上岸吸上几口。那鸦片价格不菲,一块银圆,可给一米粒大一块鸦片。拿米去兑换也行,反正一升米(五市斤)可吸两口。民国时期开展过“禁烟罚金”运动,专对从事贩卖和吸食鸦片者征收。高碑开鸦片馆月征收罚金银元就是五十大洋。

高碑是货物转运站,小船从旧州运来的大宗商品,到这里后就必须卸下来,然后又装上大船期才往湖南下运。因而在这里停留下来的商人很多,特别是湖南、湖北、江西等地的人。因此,这里的客栈很多。另外还有官方的驿馆。高碑是通往谷陇、黄平、凯里的驿道之一。早在清朝张广泗开辟苗疆时,由府城去清江、台拱、新城、岩门司等地,有时就从这条小驿道行走的。所以,很多过往于这些的地方的政府官员,不得不在此下榻。

由于水位上升,乡场淹没于河池之中,只有河岸边那两棵重阳树是唯一的历史记忆。

对高碑,我只不过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去过那里,如果言爱实在有些牵强。但自从那次和张梅去了后,那里的山水、那里的故事、那里的历史,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久久不能释怀,始终有一种冲动,慢慢流淌,溢满我的世界。我不断地从各种资料中搜寻咀嚼着高碑的自然与人文,关注着高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于是,我与高碑就有了割舍不下的情怀。

二0一五年七月二日于偏桥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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