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中,理想的爱情是:蓦然回首,那人还在灯火阑珊处,然最常见的结果却是:终于明白了谁才是我要找的人时,灯火阑珊处却空无一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当繁华过尽,天子与凡人一样躺在冰冷的墓穴里时,那个曾经被他抛弃的爱人,被他冷落遗忘的班婕妤,唱着《怨歌行》仍在他的陵园里,陪住他一生一世。这是汉成帝欠她的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却躲不过命运的纠缠。一代名门才女,无论多么贤良淑德,无论曾经多么深获殊宠,都随着那身轻如燕的舞女入宫,戛然而止。天下男儿皆薄幸,班婕妤她也逃不过,但她不逃,仍然守着她的执着。
那场惊天动地的“黄昏恋”始于骊山。那是历代皇家的行宫,一个很不叫人安分的地方,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事就在这儿发生。结果,亡了四百多年的西周。再后来,唐玄宗在这里遇上杨玉环,断送了开元盛世。可我在这里,却只看到了“三郎”和“玉环”的爱情。只不过她是当世最美丽的女子,他是天纵的英才,曾经的旷世名主。本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可命运伸出手来,谁也无能为力!《长恨歌》却成了他们的爱情写照。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英雄和美人都是委屈的。
若,人生若只是初见,多好!他仍是他的旷世名主,她仍是她的绝代佳人,江山美人两不侵。但没有开始,便没有结果。曾经那么美过……
然无论班婕妤多么的痴情,“三郎”和“玉环”的爱情曾经多么美过。总是不那么合谐。怎么都不及李清照和赵明城的爱情。一年秋天,落木萧萧,赵明城携友外出,李清照在一方锦帕上写下《一剪梅》,丈夫送行。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赵明城读了,心中顿起眷恋之意,把那外出的心思减去了一大半。人还未走,心已归家。夫妇间心心相惜,互相懂得才是真的幸福。纵然李清照在国破家何在的晚景中度过,与赵明城的二十六年恩爱是唯一支撑她的吧?
决绝的爱情当属霍小玉和李益。才子有负佳人“永不分离”之约。柔弱女子一病不起。临终前,她紧握李益手臂:“我为女子,薄命如斯,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徵痛黄泉,皆君所致。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李益成了负心人的代表,因他并没有那么坏,便再无快乐的日子而言。
极爱成了极恨。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我不知道该不该欣赏小玉的刚烈。爱情本是你情我愿。付出不计较,怨恨能饶恕。
然世间恩怨情仇如丝如茧,不知何日解了“贪、嗔、痴”三毒,方能解脱?读着别人的爱情故事,我的心居然不能平静。怕是今生逃不脱这世间三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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