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衷权力伴王君,数次溜须朝野闻。
宦海沉浮终毒死,后人哀叹亦留文。
谢谢九文贤弟吟诗助兴:
七律·读解缙之诗词而遣怀
文/九文-2016-4-22-17:45作于南京一中
春风得意骓蹄疾,不想仕途转已危!
路径不知灾遣致,先生今始死伤悲。
帝诛尔泣休能躲,君要臣亡怎可随?
没得高才何避险?消灾纳福寡人亏!
大明朝第一才子解缙,经两年广收博览,磨勘精校,优选集萃的辛劳,完成《文献大成》,在此基础上,奉朱棣命,与姚广孝、刘季篪一道纂修汇集中华文化万卷精华的宏篇世著《永乐大典》,经四年努力,于1408年成书,圆满交卷。
没有谢缙就没有明之《永乐大典》,也就没有清之《四库全书》!
隔朝修史,盛世修书,从来是中国学者视作薪火相传的重任和神圣职责。
中国文化人很多,有大学问的文化人也很多,但能主持编纂这样煌煌巨制的帅才,恐怕只有明之解缙、清之纪昀,除此二公外,再找不到第三位。以后,清末无,民国无,新中国更无。尤其到了当下,经过长时间厚今薄古的“调教”重任也好,职责也罢,当今光芒四射的专家学者、尤其是文化学者也只能模模糊糊的远望其项背了!
解缙(1369—1415),字大绅,江西吉水人。生而秀异,颖敏绝伦,其母画地为字,于襁褓中教之,一见不忘,六七岁就能即席吟诗作对,一时传为神童。解缙还是明初书法名家,既精于小楷,又擅长行草,用笔精妙,出人意表。解缙喜欢写狂草,其草书开晚明狂草先河。“幼颖敏,洪武二十一年进士,授中书庶吉士”,时年二十岁。在江西吉水这地方还出过一个大文豪欧阳修。这两位乡党,无论履历、仕途、出身、学位,颇类似。欧阳修、解缙都为翰林学士,都在帝王身边做过侍读学士,一为龙图阁大学士,一为右春坊大学士。到最后,一个为皇帝所逐,一个为皇帝所杀,可以说这二位大学者命运相差无几。
但是,解缙与他的宋朝老乡相比,在文章、诗词、学问、著作上的名声、成就,以及在文学史上的地位,要远逊于这位乡先贤。欧阳修是千古定评的唐宋八大家之一,诗词歌赋,传世至今,仍在人们口头传诵不绝,可谓达到了真正的不朽。而解缙,除了那部早已飘零残破的《永乐大典》,和他那空有抱负的雄图大志,以及他那不幸言中的评人论事外,对后人来讲,大多都已是不甚了了了。
在中国的民间传说中,主政《四库全书》的纪昀,编纂《永乐大典》的解缙,是以善对联、好戏谐的才子形象出现的。凡写到解学士者,无不提及神童的这种才能。举几例:
其一、对联
1.解缙七岁时,随父去长江洗澡,父亲将脱下的衣衫挂在江边一株老树上说:“千年老树为衣架”,要解缙续对下联。解缙立即答道:“万里长江作浴盆”。又一次,解缙的父亲与友人弈棋,友人一时来了兴致边举棋子边说:“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解父一时不能答对,解缙恰巧听到,边走近边插嘴道:“地当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这一妙对,为父亲解了围。友人听罢大加赞赏,拍手叫好。
2.解缙幼年家境贫寒,有一年除夕,解缙想写一副对联庆贺新年,正苦于无恰当内容可写,忽然看见对门富翁家的宅院旁有一丛青翠葱茏的竹子,便写下了一联:“门对千竿竹,家藏万卷书。”富翁见了,心生嫉妒,便命家人将竹子拦腰砍断,想以此反难解缙。解缙并不着忙,只在上下联的末尾各添一字,改为“门对千竿竹短,家藏万卷书长。”富翁不甘心认输,急忙命家人将竹子连根挖掉。解缙微微一笑,又在上下联各添一字,改为“门对千竿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愚不可及的富翁黔驴计穷,只好作罢。
3.解缙对对联出了名,有位尚书想试试他的本领,就命人邀请他来府上相见,却故意不开正门。解缙非要看门人开正门,否则不进门。尚书出来了,说道:“小犬无知嫌路窄”,解缙应声答道:“大鹏展翅恨天低”,两人一开口就交上了手。
其二、戏谐
1.据说某道士对解缙十分敬慕,特意拿了自己的画像来拜见,恭恭敬敬地请解缙为其题诗。
解缙接过画像,当即笔走龙蛇般连写了三个“贼”字。道士一见,又惊又怒,正欲发作,只见解缙含笑从容续写,连同前面所写的三个“贼”字,成了一首颇有情趣的题画像诗:
贼、贼、贼,
有影无形拿不得。
只缘偷却仙丹药,
而今反作蓬莱客。
“蓬莱”是神话传说中的海上仙山,道士作了“蓬莱客”,就意味着成了仙,相传八仙过海就是从蓬莱阁起程的。
此诗先说这位道士是贼,接下来遂将“贼”字妙解为对其修行的称赞。难怪道士读罢,由惊怒转为惊喜,千谢万谢而去。
2.相传,永乐皇帝有一天突然对解缙说:“你知道昨夜宫中有喜事吗?你就此吟首诗吧!”
解缙就“有喜”二字,想到可能是皇后生产,便吟:
君王昨夜降金龙,
把皇子喻为“金龙”,本是吉语。岂料永乐皇帝却说:“生的是个女孩。”
解缙眼珠一转,马上续道:
化作嫦娥下九重。
通过一个“化”字,将生男改为生女,可谓巧妙自然,天衣无缝。
永乐皇帝本是借此题为难解缙,于是故意叹口气说:“可惜刚出生便告夭折。”
解缙早有准备,脱口应道:
料是人间留不住,
永乐皇帝又说:“已将尸体扔到池塘里去了。”
解缙转口又吟:
翻身跳入水晶宫。
3.鸡冠花属苋科一年生直立草花,以其卓然挺立的肉质花序有如雄鸡之冠而得名。
有一次解缙与永乐皇帝在花园游玩,皇帝突然命解缙以鸡冠花作诗,解缙略一思索,起句道:
鸡冠本是胭脂染,
一语刚落,只见皇帝从身后取出所执白鸡冠花,说:“不是胭脂红,是白的。”解缙随机应变,当即又吟:
今日为何淡淡妆?
只因五更贪报晓,
至今戴却满头霜。
4.永乐皇帝有一次命才子解缙在一把绘有西北风光画的扇子上题诗,解缙就题写了王之焕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不料解缙一时疏忽,竟将诗中的间字漏写了,有人便暗中启奏皇上,永乐大怒,欲治解缙欺君之罪。谁知解缙不慌不忙地说:我这是依王之焕诗意,另外做的一首词。说罢便在诗中加上标点。永乐一看,果然成了一首完整无缺的词:
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于是解缙便得以转危为安。
旧时文人做官做人,的确需要有这种无需大智慧、但须聪明敏捷有趣还要出彩的文字游戏做为必备手艺,以收出其不意邀宠之功效。解缙具备这种才能,也起到了这种效果。
解缙,一个寂寞的早逝的天才,聪明如斯,可惜,上天没有假以岁月,人们也就只能为之黯然神伤。
解缙早熟早慧也早亡,如果能像欧阳修那样活到65岁,而不是47岁被朱棣所杀,多活上近二十载挥洒笔墨的春秋,也许那满腹珠玑,还能充分发挥,相较于欧阳修,没准能后来居上!
但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政治情结由来已久,明知是杯苦酒,一个个却巴不得端起来一饮而尽。文人只要卷入政治漩涡,纵使满腹经纶,纵使才高八斗,其才情、人品也就统统付诸东流了。
解缙,一个少时被誉为神童,年及弱冠即中进士,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焉能不思仕途的高歌猛进?对文人来说,谁不想攀上“入相”的事业顶峰,一来成为百官之首、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光宗耀祖,二来胸中锦绣可以得到描绘,三来可以光大门楣庇荫子孙。老皇帝朱元璋在大庖西室对解缙说:“朕与尔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便成了终生发挥药效的兴奋剂,他认为这铁卷丹书式的圣谕是他施展抱负、权力投资和飞黄腾达的资本。于是,他向着憧憬中的光明仕途勇往直前了。
在官场中,在政坛上,有几个不是呼卢喝雉的赌徒呢?解缙二十多岁登上政治舞台,即敢下注、敢出手。一亮相,就博得了一个头彩。在那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早晨上朝,晚上能否活着回家还打着问号的年代,这个年轻人就敢给朱元璋上万言书,《明史。解缙传》中,保留着上书的部分章节,文章一开头,直戳这个杀人狂的最敏感处:
臣闻令数改则民疑,刑太繁则民玩,国初至今,将二十载,无几时不变之法,无一日无过之人。尝闻陛下震怒,锄根翦蔓,诛其奸逆矣。未闻褒一大善,赏延于世,复及其乡,终始如一者也。
按老皇帝朱元璋以往的脾气,每一个字都足以杀他一次头。他赌龄不长,但把脑袋押在赌桌上的勇气,不亚于任何赌场老手。显然,他揣摸出朱元璋要收刀入鞘,不想再屠杀下去了。自他洪武元年登基起,屠灭功臣名将,杀害勋戚亲贵,铲除膀臂股肱,血洗儒林文士,一直到洪武二十年,所杀掉的人,不亚于他打江山时,南征北战所消灭的敌人总数。于是,冒点险,抛出几句石破天惊的话,让世人对他解学士刮目相看。
上书后,他忐忑不安的等着锦衣卫的到来,结果平安无事,首战告捷。
也许政治这东西一旦沾上,容易上瘾,且终生难以戒掉,他本应按朱元璋所说,回吉水闭门读书十年。一直到洪武二十四年,仍赖在南京不走,并且介入了为李善长平反的活动中,成为虞部郎中王国用的高参。那封上朱元璋书,就是解的手笔。这封书,行文放肆,锋芒毕露,对朱皇帝把自己的儿女亲家也以谋反罪论处很不以为然,竟用了“大谬不然”的指斥语,足见这位个子不高胆子却大的解学士,在这场政治轮盘赌中,把命押上了。“善长与陛下同心,出万死以取天下,勋臣第一,生封公,死封王,男尚公主,亲戚拜官,人臣之分极矣,藉令欲自图不轨,沿未可知,而今谓其欲佐胡惟庸者,则大谬不然。”(《明史。李善长传》)
要不是老朱杀累了,能放过这个上书的王国用和执笔的解缙吗?这一次朱皇帝居然没表态,他在想,这个解缙说得也对,李善长帮胡惟庸推翻朕,能得到朕现在给他的富贵吗?
解学士是幸运的,但也得承认他审时度势之精明,判断决策之果敢。这一局赢得漂亮,接着玩下一局。
洪武三十一年,太祖驾崩,传位太孙,是为建文帝。权力进行再分配时,解缙认为自己不能缺席。从吉水匆匆赶到南京,没想到一下船,被“有司劾缙讳诏旨”。因为朱元璋有旨,要他在家读十年书,至今才八年。这也是官场摘桃心态,竞争者愈少愈好。可解缙不信邪,冒着天大风险,四处活动,凭着为韩国公李善长冤狱平反的功劳,加之建文帝登基后,亟想转变其祖的暴政统治,解缙被惠文帝召为了翰林待诏。这样,在南京的他,又成为了官场要员,文坛重将。解缙又赢下了这一局。
接着,他又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展开了第三局。随着官场声色犬马的薰陶,他信奉了新的人生哲学,就是“宁如有瑕玉,不作无瑕石”,可为,不可为,应为,不应为,如果需要,统统不在话下。到了这一步,他还有什么不能为和不敢为的呢?永乐从北京打到南京,欲夺他侄子建文帝的江山,面临这场不死即降,不降即死的两难局面,解缙是怎么下注的呢?
《明史?王艮传》载:“燕兵薄京城,艮与妻子诀曰:‘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吾不可复生矣!’解缙、吴溥与艮、(胡)靖比邻居,城陷前一日,皆集溥舍。缙陈说大义,靖亦奋激慷慨。”相约以死。解缙一方面信誓旦旦,声言自己必死,不死有何脸面目见太祖和建文帝,非死不可,而且要在文庙的大梁上自缢,以儆降者;一方面连夜赶到金川们燕军大营,“驰谒,成祖大喜。明日荐胡靖,召至,叩头谢,李贯亦迎附”。在方孝孺、黄子澄这类重臣拒不合作,更不投降的情况下,朱棣能得到解缙、胡广之流的竭诚拥戴,也就相当满足,自然委以重任了。
不足十二小时,这位学士的两面派表演,卑鄙得那么坦然自若,无耻得那么津津有味,可谓登峰造极。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川剧的“变脸”也望尘莫及!
在这种危急时刻的急中生智和高超的表演才能,使解学士在这局博弈中赢得了个大满贯。只可惜了那宅心仁厚的建文帝朱允炆神秘消失,不知所终!
这个极有眼力,极善揣摩,极能体会,极能迎合的解学士,一夜之间,易主而事,成为永乐皇帝的首席宠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文人、犹其是一个高层次的文人拍起马屁来,一定也是高水平的,直能拍得主子通体舒泰、身心安逸。于是,新皇帝朱棣马上给解学士派下了极荣耀、极体面也极需学问的重大差使,修《太祖实录》、《永乐大典》。
如果,安于此,老于此,解缙是很有可能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位巨人的。然而,一个太政治化的文人,还会有心思静下来做学问吗?《永乐大典》完成后,他还不到四十岁,年富力强,精力旺盛,他认为自己怎么也能象欧阳修一样活到六十多岁。要想在未来几十年里都活得好活得爽,就必须有战略眼光和非常手段。预则立,不预则废。他开始盘算起那个胖子朱高炽——大明王朝未来的第四任皇帝了。朱元璋、朱允炆、朱棣,他都无一失手地周旋应付过来了,有什么理由不从现在起,就进行前期投资呢?来日方长,说不定还要与第五位、第六位皇帝周旋。抖擞精神,以才子的聪明才智全力以赴投身于汹涌潮头,自信能“手把红旗旗不湿”吧!
十个文人,九个轻狂。解大才子由于太聪明,以至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战场上没有常胜的将军,牌桌上没有常赢的赌客。
他怎么可能永操胜券呢?
“先是,储位未定,淇国公丘福言汉王有功,宜立。帝密问缙,缙曰:‘皇长子(朱高炽)仁孝,天下归心。’帝不应。缙又顿首曰:‘好圣孙。’谓宣宗也。帝颔之。太子遂定。高煦(朱高炽之弟)由是深恨缙。而太子既立,又时时失帝意,高煦宠益隆,礼秩踰嫡,缙又谏曰:‘是启争也,不可。’帝怒,谓其离间骨肉,恩礼寝衰。”(《明史》载)
封建社会的皇位继承,从来就是一个血雨腥风的难产过程。聪明过头的解缙不自量力地介入这场最危险的宫廷游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能不触怒皇帝吗?他分明是在找死!
1410年(永乐八年),他又犯下一个极其低级的错误。谪迁广西的他入京奏事,适值成祖北征,乃谒见太子而还。在朱棣外出,太子又不待见于皇帝的情况下,解缙本不该在这时去见太子。可聪明一世的解学士,在连遭败绩的这第四场豪赌中,又做出这等授人以柄的傻事。“汉王言缙伺上出,私觐太子,径归,无人臣礼。帝震怒。逮缙下诏狱,拷掠备至。”在狱中呆了五年,受尽折磨。
永乐十三年正月十三日(公元1415年2月22日),锦衣卫帅纪纲上囚籍,成祖看到有解缙的名字,便问:“解缙还没有死吗?”纪纲遂置酒直奔狱中。
狱门打开,透进一丝光亮,解缙看到锦衣卫帅提着酒菜走了进来,摆开酒菜。纪纲斟满两杯酒,端了一杯给解缙,解缙满脸狐疑。纪纲先啜了两口,以示无碍,然后告诉他:“祝贺你啦,解学士,永乐爷说,想不到你还活着。”
解缙怔住了,旋即精神大振,以为永乐爷又要启用他,顿时百感交集,浮想联翩:老皇帝朱元璋曾说跟我“恩犹父子”,那么朱元璋的儿子新皇帝朱棣难道跟我不是兄弟么?
总往好处想,往有利的方面想,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致命伤,尤其统治者将他往死里整的时候,这种机会主义的自慰心理,麻醉得他刀架在脖子上,还感恩戴德。当着纪纲这位秘密警察局局长的面涕泗滂沱,豪气冲天的把第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把喝罄的杯子伸到纪纲手中的酒壶嘴边,一个劲的说:“满上。满上!”
可怜饱读史书的解大才子,竟然忘了汉朝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说过的话:“何谓人才?人才就是粪便,朕需要肥田时,就是宝贝,不需要肥田时,就是污浊不堪的秽物。”这时的大才子,不知自己早已成了秽物,永乐厌恶已久矣!
三杯酒下肚,他越上越高,一直上到了天国,再没回到人间!
解缙醉后,被纪纲拖出牢房,活埋于野地积雪中,时年四十七岁。解缙被害后,家中财产被抄没,妻子、儿女、宗族都流放到辽东。
才高八斗的解大学士,为自己设想过多种辉煌绝伦的命运,唯独没想到会被冻死在雪地里!如果他有一点先见之明,见好就收,专心学问,还会如此耽迷政治,热衷名利,酷嗜权力,到成瘾成癖的地步,以至死得这么惨吗?
时也,命也,运也,数也!
在皇帝统治时代,治下的臣民不过提供物质财富的奴隶,各级官员和文人学士不过是统治者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玩物,下级官员又是上级官员的玩物,互相玩耍,互相捉弄,乃中国官场两千年来的常态。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爱恨无定状,欲其生或死全凭一时兴之所至的情绪,因此,迷恋权势的解大学士,有这么难看的死法,也就不足为怪了!
终其解缙一生,我们看到了中国学人得志时威风八面的自在极乐境界,失意时的悲观厌世的自我贬斥丑态。在死亡笼罩下,如果有存活下来的一丝生机,立马就会构想出圆满,会幻化出美丽,会陶醉其中!呜呼!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