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山形似蛤蟆而得名。峭面向北,站立在“蛤蟆头”遥望,十多里外的市集依稀可见,却是丘渊相连。山东西两侧峻险,朝南的“蛤蟆背”,陡而不险,从“头”延着椎脊至山脚,有一条“石叠”小路,小路两边长着碗口粗的松树。
山上松林郁郁葱葱,涛声阵阵,山风清凉,风景秀丽,可是没有人烟。市集世居老人说,蛤蟆山以前满山蛤蟆,后来山上各种各样的蛇儿渐多,蛇以毒捕食蛤蟆,蛤蟆以毒求生,山积两毒,渐成毒山,人上山必亡。
其实,蛤蟆山石多土少,水缺蛇多,加之三面峻险,无路可达,仅山之南有小路,但要绕行五十多里才能达市集之郊,自然人不居山。
不知何时,蛤蟆山住上一人,日出下山,日落归山,有时三更下山,佛晓必回。有见此人者描绘此人:蒙面,不言语;脚大如瓦面,行走如风;伸掌如葵扇,攀岩如猴;握拳如石锤,击物成粉。
市集熙攘,争相传扬,蛤蟆山出怪人家户知晓。或说此人蛤蟆转世,或说怪人上山必有大祸,或说上天圣灵生物除害,此物必是蛤蟆侠,云云。
有一好事者,壮胆独上蛤蟆山,未及山腰,但见小路两旁每棵松树离根五只之处均有巴掌大小落皮,如一只只愤怒的狮口,怕而退之,不敢声张。
市集恶霸一伙闻之摩拳擦掌,誓言旦旦除怪人壮声威,谋大欺众之力,于是恶霸三人一组、五人一伙,持刀轮守各山口,见之即擒。无奈怪人攀岩上下山,那件怪人影子?
一日,传出恶霸首领家里失窃,米不见数袋;孤寡老汉陈爷柴房里无端端多了十来个鸡蛋。
一连串怪事叫市集贫穷人家既惊又喜:早上,赵家不知就里门上挂了一片肉,钱家不明不白门前多了一只瓜,孙家稀里糊涂米缸满了米……
一时蛤蟆侠义举传遍市集大街小巷,气坏了恶霸一伙。
是午,太阳把整个市集烧得像个蒸笼,市民缩门避暑,街上空无一人。突然,东街那边嬉笑声聚起,三个袒胸露乳无赖正围着一个姑娘,下流言语取乐。姑娘手握小拳,双目圆怒,步步后退,眼看无赖的爪子就要抓向衣襟……
“看,蛤蟆侠……”传来小孩尖亮的声音。
声音不满街角。街两边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了许许多多墨枣儿。
但见西街那头,一人疾驰而来,如影,脚下滚起尘烟,飞起沙粒。
墨枣儿只觉得一阵凉风掠过,但见影子已立在三个无赖之前,身护姑娘,一手下垂似挂扇,一手捏拳拍脖如托球,不肖一顾斜看着三个无赖。
“蛤蟆侠,揍恶霸,揍恶霸……”
恶人见一人横在眼前,料是寻找多日的怪人。
“呵呵,踏破铁鞋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就弄你去蛤蟆山喂大蛇……”
话音未落,影子紧拳扭脖,噼啪有音。无赖知道来着不善,一声哨响,顷刻,一片刀光围了上来。
“揍蛤蟆。”一柄大刀劈来。
只见扇掌如飓风摧墙,横扑刀面,击刀落地,溅起火星。
两道寒光袭来。
未等寒光落下,影子两个球锤由下向上一迎,随着“哎呀”两声,两道寒光飞插在十多米远的地上,晃、晃、晃。
刀光聚在一起,像一桶银水泼出。
说时迟那时快,影子轻轻一跃,身子急旋,两腿如旋转的横木,恶霸像小甲虫碰在风车叶上,一圈儿倒在地上。
“壮汉,告辞——”山道那边传来姑娘的声音。不知不觉姑娘已走在通往蛤蟆山的山道上。
“街隔房阻的,怎么跑那么快?”壮汉挠头,飞身追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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