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皑皑的白雪,覆盖了山丘,也为树木添了新衣,林间小路的脚步,是几对情侣的打闹。温柔阳光下的它们,更添了一丝生气,不管是工作的人们,还是贪睡的学生,都喜欢在这样的清晨,感受冬的别致,受到夏天炎炎烈日爆晒的人儿,此时更是张大了嘴,尽情呼吸这清凉的空气,恨不得把它带到明年的夏天。
昨天顾佳已经跟他预约今天的时间,他也想为自己放一天假。终于感受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在这样壮阔的景观下,两人都有说不出的兴奋。顾佳的开朗已经时时刻刻都在影响崔杰了,他忘了自己不再是那么内心,不再那般自卑。她要滑雪,但每次都摔倒龇牙咧嘴,崔杰一方面笑她,也不时的心疼她,他做了她的人体扶手,在他的帮助下,她可以慢慢的滑行了。但他还是一直跟在她后面,在有几个转弯的地方,看见她摇摇欲坠的身形,他总是跑上去,并不是每次都能英雄救美,有时摔倒的还是那自认为的英雄。事后还被她笑了一顿,他没有穿滑冰鞋,但因为太冲忙,撞到了防护栏,他摔青了手,在她的问候下,他笑得那么甜。
在那一整天里,他都没有穿上溜冰鞋,在她渐渐矫健的身姿下,他还是那般的注视她,他喜欢看她的一切动作,来弥补从未有过的空白。在他的搀扶下,顾佳脱下那沉重的鞋,啊!她的脚踝都磨破了皮,他忘了隐隐作痛的手,又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这样的伤痛对他是不值一提,但绝不允许在她的身上。他呵护着,清洗着,为她贴上创可贴。
他从没想过可以如此的体贴,这要让班上的女生知道,他还怎样能坦然的面对他们。顾佳被他的贴心都羞红了脸,他说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她父亲是这般的体贴,她说他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她希望他能永远这样呵护她。他也想永远呵护她,但有一天因为他,影响了她。他会去找一个爱自己的女生永远在一起,他不会打扰她,也不会辜负另一个她。
在欢声笑语中,他们回到了学校。从这以后,她每逢不开心的事,都要跟他说,他也会告诉她一些小秘密。他明白自己成了她的男闺蜜,起初会有一些小失落,不过能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他也就会很知足。她说她的男朋友放假要带她去西安旅游,那里的兵马俑真气派,那座城多古朴,典雅。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多刺眼,也多般配。他们的性格多想似,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冷场,他是多么的阳光帅气,她是如此美丽开朗。
每到此时,他又变回那个沉默,自卑的男孩。她不知道他的心在滴血,且看到她红光满面的笑脸。
第五节
寂静的空气,都快把这群莘莘学子压疯了。喧闹的寝室也变得格外冷清,树林旁的小道,也不再是情侣热衷的场地,远远从窗外望去,偌大的学校,寥寥几人在匆匆忙忙的赶着,这一切都是每年学生的大事。
转眼一学期的课程都结束,学生都在忙着期末考试,这一段时间也是崔杰最忙的,他不仅要帮助同班同学复习。更重要的要帮顾佳复习,这一学期她都在忙着参观各种旅游景观,所以只能把最后希望寄托于他。“走快一点”伴随崔杰的催促声,顾佳极不情愿迈动纤细的脚步“那么早,我都还没睡醒”,“等你睡醒,图书馆早就没位置了,你就等着挂科吧。”崔杰好笑的回答,这一切都说到了顾佳的痛处,从小到大,她都害怕考试没考好,以为到了大学,便可以摆脱考试的噩梦,此时又要为考试而折腰。
便大步流星向前跑着,留下崔杰屁颠屁颠追着。选了两个靠窗边的座位,便开始复习,崔杰本想着各自复习,不会的在给她讲,不曾想此时变成自己的课堂,只可怜了崔杰在那自导自演。“会积分,微风吗?泰勒公式还记得吗?”看见她低声下气说道“忘了”,看她那可怜的表情,崔杰什么气都消了。
两个人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快。考试的日子也那么快就结束了,崔杰很享受那几天,那也只能留在回忆里。考完试的顾佳就风风火火去找男朋友了,崔杰还没来得及告别,她只留下简短的话语。
崔杰要多留一段时间,也只有在快过年的气氛里,才显示出人们是多么的想家。餐厅里留下来的人,这几天都加工资,想着能为家里过年多添点东西,崔杰也延迟回家的时间。这几天他便跟餐厅的人一起住,崔杰以前只觉得小时工就很累,不曾想一天的工作都快废了双腿。
他们的工作从早上11点开始,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继续,一直到晚上9点。忙的时候还感觉不到酸痛,每当休息时候,感觉双腿想万千蚂蚁咬一样,胀痛难耐。还好刘跃有前车之痛,每天晚上拿出宝贵的药缓解痛苦。
到了临走之日,崔杰竟有一丝不舍。刘跃也回家过年,方明说过年工资高,就不回家了,攒够了钱,就能在家一辈子,到时候还怕厌倦家了。方明跟崔杰看着他,有说不出的心酸,刘跃说从他来,每年都说这话。他每次都撒得面不改色,而只有他们能明白那难以启齿的痛处。
第六节
此消彼长的热闹声,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谁的脚踩脏了洁白的新鞋,再没有平时那粗鲁的吵闹,怀着各自的祝福。街角的两旁,不知谁新开的衣店,摆放了那么多款式不一的衣服。
崔杰回家的前一天,早就为父母各自买了一套新衣,此时看见那么多漂亮的衣服,不禁暗自后悔。此时的他,也只有给自己买一套,才能弥补那份悔意。
穿上新衣的他,在那镜子面前,难免大吃一惊。那黝黑的肤色变得更加白净了,那不算突出的五官,经过岁月的雕刻,变得更加精致,再配上这干净简短的发型,谁还能知道他是一年前那木木呆呆的黑小子,此刻他真给顾佳一个惊喜,不过此时她应该多么快乐。
崔杰跟顾佳产生隔阂是在过年后,顾佳跟男朋友一直玩到深夜,顾佳的男朋友定了一间房,就要求顾佳一起住。顾佳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在此事上她一直都很保守,她坚决要回家。在两人的争吵下,她男朋友更加无理取闹,他说“我看过你的手机,你跟那个崔杰聊得挺嗨啊,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别人,才不跟我住啊。”
顾佳哭着跑回了家,她是多么喜欢他,那么多男的追她,她都不看在眼里。他怎么能这样对她,顾佳打了电话给崔杰,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在崔杰耐心的安慰下,她哭着说我们以后少联系吧,她真的很喜欢她男朋友。而这般的狠心伤害他,让这个少年的心,又苍老了几分。
在那伤心、绝望的日子里,崔杰每天都要回到母校,也只有这里能让他躁动的心得以平静,能让他回想,理解曾经的一切。也在这样冰冷的日子里,遇见高中暗恋的她,让他的心有了活力。
姚俊变了,不再有曾经那谈笑风生的洒脱,也少了过去直言直语无所畏惧,唯一不变的大大咧咧,开朗的性格。
她说他给的笔记太好了,没有它就不会有那么快的复习进度。在他们的互相寒暄着,崔杰发现生活真是最好的老师,曾经不可一世,视学习如粪土的她,也在虚心的向他讨教。
这一个下午,让崔杰又感觉回到了高中时光,也让他把所以烦恼都丢到九霄云外。他对她的虚心指导,她对学习孜孜不倦,让他们又有了美好的同学关系。她跟他约好,回学校之前,都要来为她补课。他又想到了顾佳,如果你的大学之前,是我这般陪你,那该有多好啊!
回学校之前,他履行了他的约定,不仅是对姚俊,而有那少联系的痛心。他跟她说你可以考我的学校,她红着脸回答她的成绩考不上,她记了他的号码,不懂的我打电话问你,到时不许为了陪女朋友挂了,他微微低头说没有,他跟她各自沉默了一会,她笑着说一定不要忘了约定,他看了看她的眼,她们可真像,坚决的应了她的约定。
走在路上不禁想起“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他一直在想,他把顾佳当成当年暗恋的姚俊,还是把姚俊看做得不到的顾佳,直到多年才明白深爱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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