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难入眠,恍惚又到玉龙边。
醒来知是南柯梦,辗转反侧难入眠。
——题记
深夜,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冲了个澡,靠在床头,与妻聊了几句,习惯性地打开平板,浏览微信后,就躺下了。没过一会儿,妻就发出轻微的鼾声,而我,不知怎么的,什么也没想,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于是,我抱了床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小卧室躺着,还是什么都不想,任大脑一片虚无。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没有任何预兆,竟然又梦到了同桌的你。梦中,你款款而来,依旧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依旧是十八年前的样子。然美梦苦短,梦醒无眠。
其实,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让我本来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我只好静静地斜倚床头,抬眼望窗外,任思绪翻涌。
夜空净兮,孤月悬;寒风悠兮,雪满山;愁无限兮,伊人远。
去年冬天,我也曾梦见过你。那时,我就很想知道你的消息,可伊人杳杳,芳踪全无,也不知道怎么去寻你。试着打开网络搜索,你的名字千千万,却不知道哪一个是你。怎么办呢?怎么才能找到你呢?你到底在哪呢?真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啊!万般无奈,只好作了一首词,名叫《喝火令·初恋》,以抒胸臆:“遥忆当时好,身边伴玉龙。淡眉烟柳靥娇红。欲诉绻思羞涩,无奈寄飞鸿。此后十七载,此情久久封。可知残梦动愁容。望了星稀,望了月朦胧,望了九泉碧落,何处有芳踪?”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已经很少想起你了。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过去,回忆高三生活的时候,偶尔想起与你的点点滴滴,心里自然还有一丝甜甜的、酸酸的味道。我以为这只是对过往的一种普普通通的记忆罢了。
你怎么会又一次进入我的梦呢?我突然明白,原来你的名字早就已经镌刻在我内心最深处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啊。梦的呢喃,唤醒了心中曾经久远的眷恋。
这一次,我一定要知道你的消息,一定要知道你在做什么,一定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想,能不能通过你父母知道你的消息呢。我知道,你的父母是中学的退休教师。也许,可以通过学校查到你父母家的电话。
我幻想着给你父母打电话的情景:
“您好,请问这是玉龙父母家吗?”
“是,我是她爸(妈),你是谁?”
“叔叔(阿姨),我是玉龙高三时的同桌,十几年没有跟她联系了,最近我梦见她了,我想知道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能不能把她的电话告诉我呀?”
“…… ……”
“我这么冒失地给您打电话,您可能不相信,一定以为我是一个骗子吧。这样吧,我在某某单位工作,您可以通过118114查询某某单位的电话,通过单位电话确认有没有我这个人。您也可以跟您女儿联系,问问她高三时的同桌是谁。”
天亮了,你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怎么办呢?真的要通过学校找到你父母的电话吗?我不敢,因为我从来未跟他们联系,他们也许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联系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呢?
早晨,送完女儿上学,我来到单位。
离上班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浏览网页。我不知不觉地搜索你的名字,跟一年前一样,依然找不到你。真是此去一别十七年,“中间消息两茫然”。忽然,我灵光一闪:网上会不会有你的大学同学录或同学会什么的?于是输入你上的大学和你的名字,竟然搜索到这样一段文字:“《创龙传(8仙境之龙)》译者简介:*玉龙,女,汉族,2001年毕业于△△大学日语系,2001-2003年任职于△△大学国际教育交流中心,2003-2006年就读于▽▽大学研究生院日语系经贸日语专业。2006年7月开始担任◇◇大学外语学院日语系助教。”这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我强抑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进入◇◇大学官网,凡是涉及你的信息,我像一匹饿狼,如饥似渴的读着。这些年,你过得还真不错啊。在我要关闭网页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大学外语学院日语系的电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当我拿起电话,想跟你联系的时候,心里又纠结了:十几年过去了,世事变幻,沧海桑田,曾经青涩的少男少女,我已为人夫、为人父,想必你也为人妻、为人母了吧。我们已经各自拥有了一份爱的牵挂、家的责任。谁能保证,跟你取得联系后,那份美好的感觉不会被俗世所染?我可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贪婪,更不能一时冲动,去搅乱我们各自的生活,打扰我们各自的幸福。既然不能拥有,那就不必强求,还是好好珍惜应该珍惜的身边人,好好把握应该把握的好时光吧。那就不联系了吧,反正,我已经知道你过得还不错了,真好。
就这样吧,就让这份美好的感觉,打上岁月的封条,永远藏在我的心底,藏在我的梦里吧。我想,它会像酒一样,随着年份久远,越来越纯,越来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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