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山芋)情
2016年1月2日早上10:00 老康写于家里
中秋以后,天气一转凉,红薯陆续上市,街的两边,不时可以看到有卖蒸红薯或烧红薯的小摊。蒸红薯时,把生红薯洗净一蒸就成。看见店主们大都是用一个大铁桶,里面用煤生火,盖着块薄铁皮,把干净的红薯排到铁桶的内壁周围,让热气慢慢地烘,软了便熟了。远远地就能闻到烤红薯特有的香气,这红薯不仅仅甜,而且很香。
这香气每每要引得城里许多人停下脚步,主要是少男少女们,此时的我可能也会停下来,花上两三元钱买上一个,慢慢的享受。吃的是回忆,品味的是感激。
元旦回了一趟老家,发现家家门前的走廊靠里的角落里,都堆了一堆山芋,学名也叫红薯。这么一堆红薯,无声无息地挤挤挨挨拥挤在一起,不少已经被冻坏了,腐烂了,人们也懒得去理它们,忍不住关注一下,这么多坏山芋怎么办?给猪们。很高兴找来了一个大袋子,满满装了一袋子,用棉绳紧紧扎好袋口,我和妻子吃力的用绳和扁担抬着,放入车子的后备箱。
家乡的山芋,有白皮(浅黄色),细个儿,长圆体,金黄的瓤,像蜜枣那一样甜,又像黄龙玉那样的通透,又仿佛皮泥那样的软乎;还有一种红皮,大头的,斤两重,淀粉足的,白金的瓤,剥开皮,里面粉嘟嘟的,像婴儿刚洗完澡拍了一层粉那样的柔滑和粉嫩。
现在再也吃不到家乡风味的山芋哪!那时山芋就是我们的口粮,好多人家节省烧火的柴草,都把山芋混放在猪草里,猪食熟了,也是山芋从猪食锅里飘香的时刻。用大铜勺捞起一个,烫手,用嘴吹走热气,用水清除皮上粘附的青草和糠麸,剁上一粒蒜泥,倒上一点醋,蘸着吃,肉里还含有青草的味儿,恐怕到现在我都没有这种小时候的嘴福。
山芋价廉物美,在吃了上顿就可能没有下顿的时候,山芋可能是美味而且实用的,儿时,我们老家有句农谚形象说明了这一点,“一斤山芋三斤屎,回头望望还不止。”那时只要吃上两顿,也就可以熬过一天,再也不感到饥饿了。
困难的年代,老家种得红薯多,因为红薯的产量高,也耐干旱,那山芋的藤儿,生命力极其旺盛,断开,分岔,移栽,照样存活,那一垅一垅的刚栽下去的瘦弱的苗儿,可怜兮兮的,在裸露的黄土地上,微微显出一点生机。下过几场雨,过了十多天,四野的裸露的黄不见了,每根山芋藤又分岔成若干只,它们交缠在一起,拼命地疯爬着,一眨眼,就将绿色铺满了整个原野。
山芋是那个年代乡下人的主要食物。红薯面烙饼,红薯面窝头,红薯面面条,煮红薯,压和烙,能把人吃的一张嘴就是红薯味儿。也许现在的城里人说红薯面好吃,是粗粮,可能对你的身体好。其实,城里人偶尔吃到的红薯面食物,都是加了好多白面的,单纯的红薯面不是真正的甜,总带着一股苦头,吃多了反酸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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