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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彭光艳常常往返于上海和家中,我也每个月差不多去一次县城陪他乐呵一下。他由于学生繁多,交际又广,探望者络绎不绝。虽说身体似乎瘦下些,其他与常人无异。只是医疗费用庞大,一年下来,不但卖了房子还欠下不少债务。我由于正建造住宅,自己都东挪西借,实再有心无力。有几次硬头给他些钱都一一退回来了,彼此知心,真不用花言巧语。
大家都觉得上海那专科医院的确厉害,彭光艳真的转危为安了。我也这样认为,日子一长,似乎慢慢归于平静了,加上家中厂子俗事缠身,去看望的频率不觉便低了。
忽一日,我正上班时,邹传军来电话说:“光艳去了,侍奉父母去了……”
我顿觉五雷轰顶,似乎一口气便吸不上来,几欲晕却。忙骑车发疯般驰向崇义。
我见到传军忙问:“什么时侯的事?怎又瞒我?”
邹传军道:“太突然了,来不及告诉你。上周周日,他刚从上海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刚吃过晚饭便忽然病变。我们忙租了车赶往医院,他一直晕迷不醒,送进手术室时,医生说不行了……”
我心已沉至谷底,不知谓悲谓疼了,眼睛也直愣着,没有流泪。直至烟头灼痛手指才清醒过来。只听传军道:“……按他的愿望,我们把他的骨灰送回他湖南老家,葬在他父母坟旁…………”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找到他的新居(原房产已变卖),看见肖慧玲时,她已憔悴得没了人样。她的父母坐在客厅里,女儿芊淳涩声叫我一声:“舅—”(作者本姓姓肖,与肖慧玲同姓)
我应了,抚了抚她的头,沉重说道:“淳淳,坚强些!”她抽泣着点头。
我走向厨房,肖慧玲正在切菜,长发乱松松耷拉在后背正一抽一泣无声地哭。我再抑止不了,悲声哭喊:“姐……”
(完)
后记:彭芊淳今年已考取江西师大。她说父亲是老师,母亲也是老师,她也继承父母的事业。开学酒会上,彭老师湖南老家的亲人以及生前所交结的亲朋好友、包括许多学生及学生家长都来喝酒了。
本文我写了三天,万难描述。只是泪水却越写越多。再次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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