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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我划成了碎片,土地却热烈是欢迎我。我思想起有一个字,它就是“无”,人,不是世间本无么?从无回到无,这就是莫大之安慰。
我仿佛听见了,上帝也说:“孩子们,我也是无,你作为无,难道还会嫉妒我么?”
哈哈,上帝说完,那苍老的声音,从古远之地飘浮来飘浮去。
我心震颤,这是什么?
我永远猜之不透。
然而,我还是知晓,自己毕竟还是走到了人生尽头。
“你是谁?难道萧月月也会老么?”上帝在发问。可我,冷汗已出,不敢偷看上帝一眼。
我知道,自己是孩子时,就思想有这么一天,但不知,它也来得太快,容不下自己的丁点思索。
还是应该坦荡,因为只有不怕死亡的人,也不怕陨落的花,巧妙地组合,才会不变成平庸,最终与下世接缘。
于是,自己终于镇静自若,从沉默是金中,悟出,人生毕竟为孤独,热闹只是暂时。
假若自己没有莅临人世,自己就真后悔么?
不会的,因为,快然自足的心,悠闲自在起来,如同落花的接触土地之一瞬,它不欢迎,我还欢迎也。
自然而然地,世界因有我而思想许多,我也因世界而获得了许多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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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坐倦的腿,空气也变得分外清新。落花终归是落花,我也终归是我,只有不去沾染世俗的恶欲横流,美丽自会洋溢自己的眼睛。
你本就是山峦长成的小花,我本就是世界孕育人类。花把我视作朋友,我也视花为知己。
不怕名贵的花,就怕人将花儿视作名贵;如同任何一枝花,叫什名,都是人之痴想,而非花之所愿。而我,也是人在江湖走,湿脚总有时;直待悟出道,却知自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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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什么?相信花么?相信我么?静静的我,观察静静的落花,你是相信,我是相信,可总有人不相信。
抛弃成功吧,它其实是臭狗屎,是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从口无遮言的笔墨纸砚,散发油臭的纸张荧屏,泻进世界的旮旯,任满世界的人类去追逐。
孔子云:食,色,性也。我言:食,色,本能也。
既然有天国,就会有地狱,地狱里,也会有“食,色,性也”么。
不怕完美,就怕梦想;完美害人,梦想也会致人于死地。让它妈成功见鬼去吧,我的可怜兮兮的惟一之奢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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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遥远中走来,它从遥远中走来,我与它——落花,就是祖先留下的东西,也包括河流山川,是遗产,也是新生的生命,从新到老的结合。
于是,它开始划过我的眼眸,从手臂中踱过,以虔诚的佛钟暮鼓,撞响天际的声音。
亦然,地球在这一刻,也仿佛笑靥起来,为屋脊上那一枝落花,旋舞神圣不可侵犯的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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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是死亡的前奏,把那喜悦的东西搀合,是人妄想的东西。命定,有时还真如失落感,但相遇,却是世界安排的节日,拥簇于今夜的古树之下,听天堂的声音。
花继续陨落,我的心也继续陨落,寂静的午夜里,虔诚的记忆,真实得若同昨日,与远方的亲人交谈,唱歌,跳舞,说笑,心旷神怡,乐不可支。
躺在落花的怀抱,漂向不知道的所在,为你洗尘的,是美丽的少女,还是清秀的少妇,还是老态龙钟太婆,花不知道,我不知道,那,谁还知道呢?
神可能知道,可神,他在那?我向着天空高叫,天空也发出同样的声音。
神,人类幻想的伟大,然,他们是否存在,惟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平平淡淡的雅然,为我的那心灵幻想的陨灭,在哭泣与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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