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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旧事

时间:2015-06-02  阅读:744  作者:可人如霜
洛城旧事
在一座静谧的小城山后,绿水环绕着青山,那山脚的深处是一片淡粉的桃花林,桃花似海,一阵阵微风拂落了那朵朵桃花,甜甜的香气轻轻弥漫四周,带着一股魅惑的气息使人着迷,花影摇曳生姿,忽明忽暗之间,让人不由得看清花丛中那抹孤独的青色身影, 似乎经历了太多,那剑眉下的黑目犹如化不开的黑色漩涡,让人深陷。
而平静又苍白的脸上却是一副麻木的表情,衣鞅飘飘,冰凉的酒杯,散落在旁,映衬着那凸起的一物得愈加明显,不由得让人想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1 豆豆
我小名叫豆豆,大名叫忆锦,人们都说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爹爹跟娘亲就是这样,可是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像别人看到那样。
爹爹从来不爱笑,他对我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所以我只喜欢和奶娘还有娘亲一起玩,他有一个任什么也不会更改的习惯,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雷鸣闪电,每天都要去后山的那片桃林,奶娘说那里埋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吸引爹爹,娘亲也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大院里人都很喜欢她,待人和善.
有一次娘亲犯病,到处都找不到爹爹,其实大家都清楚爹爹去了后山,只是没有任何人敢说话,事后终于等来了爹爹,娘亲面色苍白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她依然没有任何怨言,无声的接受爹爹迟来的关心.
我一股脑的情绪全涌出来了,立马抓住了爹爹一口咬了他的胳膊上,发出呜呜的声音,预想之中的训斥声没有,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听到微微倒抽气得声音,我偷偷抬起头看到,爹爹瞪着眼睛,神色变换,盯着我看了好久好久,那个眼神很暖有眷恋,好像还有我看不懂的东西,直到我哇的哭出声音,爹爹似乎才回过神来,匆匆喊了奶娘将我抱走,自己看着那伤口发呆。
天气回暖,晨起下的阳光格外柔和,娘亲渐渐有了精神气,她将我胖胖的身子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屁股,她说,不让我怪爹爹,这一切只是命而已,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知道也许那是不可抗拒的.
她的眼睛随着那渐渐升起的太阳,亮起来,就像看到什么美丽的东西.
2秀依
高楼府邸内,她还是一个娇养的小姐,楼台雨谢偶然相遇,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她命定的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又是那么合乎情理,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只一个才华横溢就能让她倾心.
直到八抬大轿将她迎入府中,才感觉到真实,原来真的嫁做了他人妻,就像爹娘所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以后便相夫教子,为他每晚回家执一盏明灯.
络锦是他的妹妹,那是个活泼精灵的女孩,从第一眼看到她,就不由自主地喜欢,喜欢她的洒脱,喜欢她的不拘,还有那灵动中的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萦。
曾几何时,她对着镜子细细描摹,却总学不来,即使醉酒也能被发现,后来才明白,情不在,再像又如何.
她没想到,在这座祥和安静的大院里,根深蒂固里流淌着禁忌的秘密,她与他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升入高迁的跳板,抑或是掩盖他罪恶心的遮掩,可是她爱他,既然相爱不能够平等,那她就多爱他一点。
他,是她的夫婿,一辈子她都要做他的妻,她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巩固自己的位置,既然知道他的想法,那就不顾一切替他完成,即使每晚独守空房时,心在滴血,可是她还是他的妻子,那便足矣. 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他,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可笑的是,到头来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了,白头到老在她这里终归只是一个笑话。
原来从一个简单的小女孩到一个有心计女人只有一步之遥,她完成了。
看着络锦惊呆的双眼,那是信任被破灭的绝望,她笑了,可是心却哭了,为她还有那个纯真的自己。
大婚过后的日子,她独自点着灯在那个属于他们曾经的婚房,似乎过去那些美好的场景渐渐的漫出眼前,就像暖融融的炉火包围着她。她知道,络锦并不快乐,这是她心里暗喜的,似乎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并不知情,女人之间的秘密,他一个男人又怎会懂。
她可以与人共享她的男人,可是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爱的男人,在她知道络锦的秘密时,她选择了守护,似乎在下决定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了以后.
叶适承抱着奄奄一息的络锦,就像发疯了似的,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真的不爱她,所以在他拿着枪指向自己时,她不想躲,不想动,因为真得好累了,她想休息了,想回到自己的家乡看看那盛开的木棉花,想看看曾经偷偷看自己一眼的长生哥哥.
可是孩子的啼哭声将她惊醒,络锦还有一个女儿 。
那日被算命师傅拦截,他匆匆写下一张纸条便交于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摇摇头,嘴里不停念叨,逃不过啊,逃不过。
她低头看着那纸条,悲欢笑,红尘漫,不思量,叹无常,只当他是疯子,而如今都应验了,原来真的逃不过。
3叶适承
当滚滚浓烟弥漫在上空,叶适承盯着那一点,眼睛疲软,心里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痛快,反而更加沉重,当一切尘埃落定,支撑自己的那一点,轰然倒塌,究竟该何去何从.
在这场朝政变故中,沈弥远的军机大臣之位被废黜,同时被废黜的乐王也被逼死,令人没想到的是三个月之后,沈弥远却自杀在府中,这一切都消失在了一场神秘的大火之中,他抬头望天,那里的父母是否可以感到欣慰,你的孩儿为你报仇了.
一场变故牵连众多,末代的朝廷又如经历了一场大洗牌,生性多疑的皇帝没有将他重用,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他明白只有权力在握才能掌控一切,才不会遭受父亲那样的命运.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像一把烙铁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师傅,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络锦呆呆的望着那一片废墟,手中的绿豆糕还在冒着热气,脸色愈加苍白,明明几个时辰之前还说要她买绿豆糕的爹爹,如今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他抬起胳膊将她抱在怀中,用手遮住了那明亮略带泪痕的眼睛,不要看,锦儿,声音柔柔的好像不是自己.
络锦哭着不断抽泣,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搂着他,叶适承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慢慢的划到了她的脖子上,那纤细的血管异常明显,只要稍稍用力,便会结束.
可是他犹豫了,一切旨在一念之间,留着她又何妨,何况万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4
新娘是满洲正黄旗敖拉氏,敖拉.秀依。
如今,她端端正正坐在八抬大轿之中,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那是他亲手挑选的.天作之合是皇帝亲手赠送的御字.两家联姻,他的地位更加巩固.
其实楼台雨谢的相遇并不是初次相见,这一切是他的安排计划,短短五年的时间,他已经爬上了自己想要位置,掌管三省的军阀,可是却变得越来越不是自己,假面之下的他越来越陌生,面具再也摘不下来.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美人权力皆被他握于手中,周旋在各个高官,亲朋好友之中,他该是满意的。
过去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女孩,如今在他精心营造的生活中长大成人,无忧无虑,没有长成翩翩淑女,却长成了鬼精灵.调皮捣蛋的丫头。
“叶兄恭喜阿,”同窗官僚眼底尽显羡慕之色。
他随声迎合,将一切安排好之后,低低笑了,许久之后,突然警觉,络锦去那里了.
这场婚事她是不愿意的,自杀,离家出走的小把戏失败后,她终于安安分分的接受了事实,坐在高高屋顶上的络锦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短暂忘记烦恼,只是那个辛辣刺激的她好想哭,地下热闹一片衬着此刻她更加落寞,谁又能注意到她呢,站起身,将披在身上的大红罗服用力摔在了地上,她还是败给了权力.
摇摇晃晃的推开房门,今天居然很容易打开,蜡烛的光芒渐渐的将屋内照亮,同时照亮的还有坐在凳子上的他。
络锦惊讶甚至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被叶适承抓住了胳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亮亮的发光。
忽然他的脸扫过她的,许久之后才开口,一脸嫌弃,长大了,居然都学会喝酒了.
络锦摇摇晃晃的任他支撑,轻轻的带着魅惑,还不是哥哥逼得嘛。
一室无声。
络锦无聊,觉得很冷,酒精已经侵蚀到了心里,她口齿不清含糊到,新郎哥哥不去洞房,跑妹妹房间做什么,难道后悔了.
叶适承扭头不再看她,沉沉的说,别闹了,你只是我的妹妹.
络锦紧紧握起了拳头,不甘心,所有的人都说她是个鬼精灵,可是所有的把戏他一眼就能看穿,他教自己琴棋书画,骑马射箭,那所透露的温柔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动心,她鼓起巨大勇气转身将他抱住。
哥哥,不要丢下锦儿。
此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她闭着眼睛胡乱吻去.
5
叶适承不知道那是酒精的迷醉还是他内心深处的声音,脑子一片空白,行为亦失去控制,那窗外的清冷月光,就像为他的心上铺了一层细纱,渐渐地盖住了他颤抖的魂灵,时间似乎故意与他作对,咚咚的钟声敲响了沉醉的魂灵。
心里的冰山一角,终于土崩瓦解,他气自己,也气她,容不得络锦反应便把她拉开,眼神变幻莫测,最多的却是愧疚。
关门的那一刻,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她小声的抽泣,突然莫名的心疼.隐隐作痛,就像一张网,越抽越紧.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短暂的繁华只一瞬间而已,阴凉的空气渐渐将他的血液冷冻,新娘和喜娘还在另一头等着他。
他听着喜娘的吉言,轻轻地挑起帕子,温柔的看着低着头,脸微微红,紧张的闭着眼睛的他的新娘,没有怦怦心跳,那是意料之中,陌生的脂粉香扑面而来, 他踌躇了一下,抚上她的脸庞.
或许是在黑暗中的的待得时间过长,光明就像一场幻觉,所有的被人津津乐道的甜蜜场景 ,与他来说几乎麻木,似乎只有络锦才能够给他带来些许真实的感觉,那晚之后他才真实的明白,原来心脏的跳动是那么幸福,可是他在最早的时候就已经破坏掉了,那是多么令人绝望,早早就把属于他的永远葬送在自己的手中,也许放弃,才能更加容易靠近。
他的新婚妻子,美丽,善解人意,似乎从来没有发现他的秘密,私下里,总是夸赞,你的妹妹真好,是个小精灵,以后要为她说个好夫婿。
他一次次笑笑而过,巧言拒绝,最后有些不耐烦,冷冷的说道,我还养的起她。
他觉得也许他们之间就这样了,或许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可以放下。
可是她居然有了喜欢的人,要离他而去,这个消息让他接受不了,究竟谁敢抢他的东西。
那天早晨,餐桌上很热闹,丫鬟,嬷嬷都在私下里讨论那个人,环顾四周,没有她的身影,她居然敢大着胆子没有来吃饭。
秀依笑着将饭递给他说:“络锦有了心仪的人了。”
他没有理而是让丫鬟叫她过来吃饭。
远远地就看到她身上穿着青绿色的小衫,下身着一半西式的黄色百褶裙,脸上未施粉黛,眼里对他全是不屑,走到桌子前,看也没看他就坐在了那里,“对不起,来晚了,以后大家可以不用等我。”
秀依坐在她的身旁,将菜放到她的碗里,抬头看着她:“妹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了,下人们都传遍了居然都不告诉我们”。
络锦突然一愣,笑了笑不说话表示默认。
却扭头看他表情,是震惊还是生气还是。。。。。,丝毫没有她想看到的的反应。
秀依不同往常那般,异常积极,不时的夹菜说要看看那个人,好替她参谋参谋。
络锦抱住秀依的胳膊,突然撒起娇:“嫂子,你是知道的哥哥管我太严了,我怕他接受不了,就他那严肃的样子把人家吓到该怎么办。你可要在他的面前多替我说说啊。”
叶适承眯起眼睛看着她,有些烦躁,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起来:“呦,瞧我的妹妹说的,改天得带回来看看,什么样的人把我的妹妹迷得神魂跌倒。”
络锦看见他的样子,满意的笑了,挑衅一般的看着他:“当然了”
6
咣啷一声门被打开,沉重步子的声音渐渐清晰,“沈络锦”,那声音在她的床边站定,“我知道你没有睡。”
络锦被他从床上揪起来,前几日的消息已折磨的她精疲力竭,此时早已没有了早晨的锐气,面对他的粗鲁竟使不上力气。
当听到沈离说她父母的死因时,她觉得仿幅世界凝固住了,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子,刀刀戳进了心口上,疼痛从心底蔓延。
他既是她的师傅,又是哥哥,同时也是她整个童年的支撑,他对她总是一副好脾气,面对自己的无理取闹也是全盘接受,如今,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结果,可是那一晚,他的离去似乎又在表明他在隐忍什么。
心头浮上了淡淡的绝望。
在不同寻常的寂静中,他眼神变得柔和,刚才的凛气一扫而光,他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说话,“今天的事又是在开玩笑吧”,灼热的气息充斥周围,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肯定的说,“那不好笑。”
络锦听见他的话觉得异常酸楚,心里透露着绝望还有那抹不去的恨意,木然看着他:“没开玩笑,是真的。”
叶适承惊呆了,手指渐渐地滑落她身体,抬头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顿觉心凉,仿佛那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光明将要抽身离去,他不允许,突然,抱住她,声音凉凉的响起,没有任何温度,就算跌落地狱,他也不允许,“我说是开玩笑那就是。”
容不得络锦的挣扎,那贴近的体温,让她败下阵来,她无法确定自己,更是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对他,就这样吧,最后一次,最后这么近的距离。
7
对他而言,秀依是一个好妻子,她对他的眼神里涌动的一直是柔情蜜意,他却回应不了那所有的热情,只希望尽自己的能力能让她无忧。
最近几天秀依一直奇奇怪怪,今天早晨更是一脸沉重告诉他,愿与君共白首,不怨造化作弄人。
他心生疑惑,问道:“为何这样说”
她的目光有些寒冷转瞬即逝,不由得让他一愣,秀依解释道:“这么多年,能跟他做夫妻,她很幸福。”
望着秀依那张依旧年轻的脸,他很想告诉她,希望下辈子不要遇见他,要遇见一个爱自己的人。
只是秀依眼睛里光芒让他忍住了,罢了,也罢。
直到被家里的小厮通知,有急事,速速回家,他一天的不安似乎要应验,犹如有一手掌扼住了他的脖子,呼吸不得。
看到大厅中的两个人,他嫉妒的发狂,狠狠一脚揣在了那个人的心口,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喘气,只有络锦被嬷嬷拉着坐在凳子上,歇斯底里,嘴里呜呜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怎么敢,她居然真的想逃离他的身边,他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所有的人等着他的吩咐。
他渐渐地平静下来,一脸冷漠的看着那个男人,对着小厮说,“把他拖下去”,你们想在一起,他就偏偏不让。
不知沈离何时挣脱掉小厮的控制,突然跑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说道:“你的事情络锦都知道了,独独她不欠你的,为何不放了她,放她一条生路。”
叶适承好笑的看着沈离,像一个王者低头俯视他,反问道:“我们的事情凭什么需要你插手。”
“凭她要跟着我走。”
叶适承脸色突变,似一场暴风雨而来,吼道:“你们是干什么用的,将他拎下去,一个人都抓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是,是,来了三个小厮将沈离从他眼前给压了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他喝了杯茶,慢慢的等着,等着她的煎熬。
一步,两步,三步。。。。。他慢慢的走到络锦身边。
将她嘴里的东西拿掉,嘴里轻哼一声,眼底全是不屑,悠悠的说:“想私奔,除非我死。”
转身看着周围,冷冷的说:“都还在这看什么,给我滚。“
秀依愣了一会,沉默的转身离去,就这样结束了,说不出来的感觉,有哪个妻子能做到像她一样。
离开时她清楚的听到了那声嫂子,再度与她对视时,看着那信任破裂的双眼,她将乍然而起的愧疚狠狠压入心底,没有丝毫停留匆匆离去,对不起,别怪我。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妹妹,伪装的真好。
络锦虚弱无力,刚才的纠缠已经让她精疲力竭,此时只是大口的喘气,眼底全是恨意。
叶适承受不了那种目光,曾几何时,她眼底的那些清明让他感觉就像三月的春光,可是如今,却变成这番摸样,前几日她安静的模样,让他仿佛有了希望,总希望日子就这样下去也不错,现在所有的面目被掀开,她露出了对自己的厌恶,让自己恨不得杀了她,同时那样也会要了他的命。
想起这个,又是一种痛。
此刻他觉得异常孤独,似乎只有当她真正属于他,才会赶走那片心灵的荒芜吧,哪怕只是她的驱壳,他不顾络锦的挣扎抱起了那孱弱的身子。
络锦慌忙的抓住了他的胳膊,那近乎放大的脸,彰显着异常危险的信息,她觉得这次再也逃不过了。
叶适承将帕子护住了她的眼睛,脚步朝着那一片漆黑的房间走去。
窗外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雨水顷刻间哗哗流下,那一闪一闪的雷电让他看清了那全是泪痕的双眼,浸满绝望,苍白的面容,让他心疼,
他说,痛就一起痛吧。
8
转眼已到冬天,天空飘起来了雪花,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作为大夫人的秀依忙着张罗新来的布匹,要给家里人做些新衣服,下人们也不例外,大院子里洋溢着全是喜庆的笑声,叶适承亲自将新衣服拿到她的房里。
络锦已经是怀孕五个月,成为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脸上微微有些肉,面色红润,挨在窗前浇花。
叶适承看到连忙来到她的身旁,扶住她有些担心,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有什么事让下人做就行了,她没看她,只是盯着那开着一簇簇火红的花朵,淡淡的说:“花开极败,难逃凋谢的结果,在她花开的时候多倾注些感情,才不至于最后忧怜。”
叶适承觉得心一沉,说道:“那只是花,没有任何感觉得植物。”
络锦只是笑笑,而后略带试探的看着他:“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告诉我。”
叶适承点头,看着她的样子,就像小时候那般,觉得岁月静好,只想就这样慢慢的变老。
“你是爱我的吧,有多爱。”
叶适承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心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浸满温柔:“你就是我心中的胎记,无尽的血液将它晕染,没有它,就没有生命的灵魂。”
他就像宣誓一般,看到她的微笑,觉得一切够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他愿意忘记。
“那沈离怎么样了”
叶适承全身变得僵直,这个人她还是没有忘掉,总是无尽的纠缠着他们,他重重的吻上了她的红唇,他不会告诉她的。
世间万物,吾生若梦,媚态万种,繁华三千的世界也抵不过她的微笑,他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只有她是真实,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事世的变迁,她会懂得。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她,也低估了女人的心思。
9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嘴角挂着微笑,似是要解脱一般。
他紧紧着抓着她的双手,生怕一不留神她就要离开,想到这里,心里的恐惧感蔓延全身,焦急的吼道:“找大夫啊,快点。”
络锦嘴角的鲜血不断流出来,他慌张着拿着手帕替她拭去,却怎么也止不住那变黑的血。
到底谁做的,他的声音变得颤抖。
这时,秀依站出来,沉静的说:“是我,”然后看着他,“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杀了我吧。”
叶适承像豹子一样扑过去,拿起枪指在了她的太阳穴,眼里透露的寒光将她的全身刺疼,“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我与你又是什么呢,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不爱我又有什么不能做出来的呢,呵呵,”秀依木然的说,原来说出来,这么简单,再也不用伪装了。
络锦颤抖的伸出手,用仅有的力气说道:“不,不要伤她,我知道她在用毒,因为是我故意引她用毒的。”
他愣住了,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来到她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她声音很轻,气若游丝,断断续续说道:“记不记得你有段时间老是头疼,都是我做的,我故意引她去厨房看到了我下毒,因为她知道你只信我,所以肯定会先保护你,当看到她对我的恨意时,我知道我成功了。”
络锦喘着气,紧紧攥住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泪水流到了他的手掌上变得冰凉:“我的父母伤害了你的家人,我代他们像你道歉,可是你又伤害了我的家人,我又没办法忘记,沈离是最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害他,哥哥是知道我的心意,我爱你,却永远伤害不了你,可是你也爱我。”
“所以那样就可以伤害到我是吗?你真狠心啊,络锦。”
络锦嘴角流出了鲜血,神情不间断的恍惚,只感觉到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熟悉的温度让她眷恋。
秀依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像一场梦那般恍惚,或许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秀依格格。
叶适承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从指间就这样溜走,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竞变得睁不开眼睛,唇角蠕动,他贴近依然听不清楚,细细辨别才听到,她在喊爹爹,
全身就像被抽离空气,他的身上沾满了她的鲜血,络锦突然睁开眼睛,眼里浸满了泪花,看着他说:“好好照顾女儿,好好对姐姐,她是个好女人。”
在那个敲响三更天的晚上,她走了,安安静静,直到手掌从他的手中滑落,他才知道,她真的走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觉得一阵眩晕。
可是她身上还有余温,他疯狂的拿着火炉放在他们周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活着一样。
凡尘最痛之事莫过于此。
最后,他还是将络锦葬在了后山,终归尘土,同时也埋掉了他的时光。
在那里他种上了一片桃花,她说过,就算是植物也要多倾注感情,所以这里的桃花比别处更有生机。
10
时光荏苒如风、岁月蹉跎如雨,人们总是习惯在回忆里追寻着失去的那印迹. 其实倒不如让红尘中那一缕幽思随着微风轻轻消逝,化作生命的诉说摇曳风中,或许也是一种别样的美好。
爱是一种感情,恨也是一种感情,此时,历历往事浮入心头,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依然就在他的身边未曾离去,他也达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天长地久。
忆锦,他的女儿,从来不敢看她,总是执拗的认为没有她,或许络锦也不会离他而去,他知道,这是在自我折磨。
直到那天,她像头小兽一样狠狠的咬在他的胳膊上,他愣住了,盯着这个女孩,这是他的女儿啊,他和络锦之间唯一的纽带,他怎么能忘记。
细细观察,眉宇动作之间无不像她,本已死的心仿佛突然看到了光芒,最熟悉的才是弥足珍贵,谢谢你,给我留下希望。
夜深,繁星点点,月光如华,在这一片静谧的时光里,他站在风中,望着那片桃花,问自己,也问她。
无声。
桃花林的深处,花瓣依旧随风而下,就像一位美丽的少女翩翩起舞,跳跃出无声的往事,舞出了岁月的等待与执着,月光重叠,往事随风,似乎都得到了释然。
他笑了,看着那片桃花,仿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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