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天,和黑色的云,交集在一起,在头顶盘旋,预示着开始,预示着终结。
石家庄少见的的星象,甚至说从未见过的夜晚。
我在汇华,操场是数不清的女子,周围是阴森墨色的树,头顶是红色的天,以及黑色的云。
红色的天,如同巫师施法时狰狞狂怒的面孔。
红色的天,恐怖的红色,让人瑟瑟发抖。
红色的天,以及浅绿色的裙子。
还有明亮的眸。
你那一双眼,像头顶红色的云,让人害怕却又想接近。
第一次来这个学校,记忆中有次坐错车了来过这个地方,梦中的样子,并不是现在这样。
我以为上次那些坐错车是一种铺垫,能让我这一次来见她能毫无难度。
其实我想多了,像无数次想多一样,处在了一种幻想的城堡之中。
不过我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带着幻想和希望而来,梦中的场景,梦中的学校,还有红色的天,黑色的云。
黑暗中,一袭绿色的裙子在人群中闪闪发光,我朝亮点的地方走去,奔向一个绿色的世界,就像没有呼吸的鱼游向一滩平静的湖。
两人对视,电光火石之间,我已不再认识我自己,周围空气凝滞,气温在直线中上升,没有言语,只有红色的天,和黑色云。
一席之地,盘腿而坐,我们高谈论阔,在没有时间概念的绿色操场跑道中说着毫无边际的事情。
我从未如此激动过,也更没有如此心醉过,我并无言语,但是内心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我已经迷醉了,彻底醉倒在绿色裙子盛开的贝加尔湖畔中。
我饮过最烈的酒,就是她低头噙着笑的温柔。
我见过最魅的嘴角,就是她远离尘世的微笑。
当我离开这里,去往一个孤独的梦境,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游离出眼前的世界。
只有红色的天,也唯有红色的天。
狂风暴雨要来了, 电闪雷鸣转瞬即到,红色星夜蓄势待发,巫师扯断相连木偶的魔咒不可阻挡。
当我喜欢上一个女生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就是结束的开始。
我拥有了吗,我失去了吧,也就仅此而已。
这世界有些事这么艰难,有些人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在我身上却变成了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红色锁链从天而降,预示离别的巫师说,你永远也不会得到她,如同得不到其他人一样。
要离开了,我要走了,空中红色的云慢慢消散,迎合着分裂的声音破碎在天边的边际。
我会失去如今的一切,也不会再想起这里的一切,离开的人,我们不可能再相见了。
心中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像是没有色彩的壁画,只有叹息和惆怅的凝目。
理由,一个就够了,借口一个就够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感觉?哪有初次见面就有感觉的,一见钟情有多少,感觉难道不是培养出来的吗。
还是算了吧,想那句话说的那样,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感动一个不爱的人。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失去谁,会有怎样的难过。
可是从未拥有,谈何失去。
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有人在笑,像那晚操场上她弯着腰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几里之外的城院,回荡在头顶红色的天和黑色的云上,回荡在破裂脆弱的心上。
回荡在隔离了一个世纪的却近在咫尺的城市中。
我与你,相隔数百米,却形似陌路人。
生活从此好似突然没有彩色,颓靡不振,软绵无力的希望,在失去的病床上苟延残喘。
想起来香港版西游记里的一句台词: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恨她,如同恨我自己。
我也唯有用恨,来祭奠我的碎梦。
石家庄红色的天,再也不会有了吧。
红色的天,在失去的那晚,随巫师的锁链腾空而去。
我大概都已经忘了这一切,第二天醒来,如同做了一场过于真实的春梦。
我记得的,也唯有那一双 墨色的眸,以及绿色的裙子。
在我永远无法触及到的地方,翩翩起舞,像一只绿色的蝴蝶,旋转而去。
不要问我去向何方,就当我从未来过。
结束了,石家庄再也没有出现过红色的天和黑色的云了。
我使尽全力的抬头,有只蝴蝶的影子落了下来,翅膀上秀丽的花纹,像极了她 的眼睛。
我永远不能忘记的眼睛。
我记得你的眼睛,我感觉你的灵魂会像风一样从我的指尖滑走,但我还是一次次惶恐不安的伸出我的手。
THE END
城南旧梦
2015.6.8
G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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