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初姓名学/文
上午,或许是确实我闲的没事儿的原因。我给儿时的一个同学打电话,想看看他在干什么。电话先是没有人接,后来有人接了说现在不方便,一会儿给我打过来。
我们小的时候,上学要走很远的路,我们是为数不多的男同学,所以几年下来,我们俩都是一起作伴走着上下学。虽说我们那时还小,路上也讨论过很多的问题。说实话他那时问过我的一个问题,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当时问我:一个人骑自行车走在路上,是超过自己的多?还是被自己超过的多?人超过别人,或被超过,当时并不是之指的是骑自行车的事例,那时还引申到了人活着的问题,以及上学和工作生活的问题……
等他一个电话,等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打过来。
我戏问到: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是确实是忙啊?
他:我会有什么见不了人的事儿啊,一个上午我都在殡仪馆了。
我:有什么事儿吗?
他:没事儿。
我:那去哪儿干什么?
他:这些年了,我都会在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一上午,只要是没有太急的事儿,都会去殡仪馆看看。你忘了咱们小的时候,也经常去火葬场看烧人的吗?这些年来,我老是想起以前咱们小的时候议论过的一些事儿。
我:嗯,哪能忘呢,开始的时候有点儿怕,后来我们就不怕了。火葬场里的哪个火化员,还有点儿缺心眼儿。我们经常帮他拿东西,所以不让别人看,只让我们俩看怎样烧人。
他: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一直想不明白人活着为嘛?想不通,我就想起了小时候在火化炉前的情景,在哪里,不管你是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达官贵族;还是腰缠万贯,一掷千金的富翁大款;或是默默无闻,一贫如洗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声名狼藉、人人痛恨的千古罪人;最后都要来到这里,以同样的姿势,躺地那里,然后被推进熊熊烈火的炉膛,再次出来的时候,都变成了只是一堆骨头渣子。有嘛啊?
我:嗯,这是每个人的最后的一站。也是最后的驿站。
他:驿站不驿站的,你说,我们来的时候一丝不挂的,去时呢?一缕青烟。其实人就这么没了。什么荣华富贵,在这里都恍若烟尘,不过一瞬;什么恩爱情仇,在这里都灰飞烟灭、一笔勾销。
我:嗯,无奈。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吗。
他:你说这些年,我活的不如你,但是在社会上也比一般人要强不少,但是我总觉得活不明白,只有到哪里,就不用想也明白了。我悟性不如你高,所以就选择了这样极端的办法。所有的社会中的不顺心,顺心到哪里都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我:见多了生死,也就淡了一些心念。你别说,你的这种极端,会更深的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宠辱不惊,独善其身,心如平镜,心无旁骛。
他:是吧?我觉得比信佛、信教更现实的多。
我:哎!可是有几人能明白啊?
他:别人明白不明白的无所谓,我每月去一次,看看有比自己老的、也有少的先去了,自己站在一边,心里在想。或许他们没有走的时候,也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了百了了。
……
一缕青烟带走了多少人?又带走了多少的恩恩怨怨?带走了多少人的远大理想?又带走了多少人的无奈?又带走了多少人的……
当你为了挣钱多少的时候,当你为爱恨情仇的时候,当你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烦恼的时候,当你感到自己很委屈的时候,当你有太多的时候。你也不妨去火葬场走走看看,再想想人们走后的那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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