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题记
即使千不甘,万不愿。这天依旧来临了。这一天——我们回国的日子。这一天,天气晴朗,碧空如洗。可是我的心却若同阴雨天,灰蒙蒙的,毫无生机,一片荒芜。
上午的时候,我陪着姐姐来买票,买我们离去的票。下午的时候。依然是这里,在这个洋溢着“慢”的国度里,我却只觉得今天犹如石火光阴,眨眼之间,我们就欢快地度过了在泰国的日子。而现在,下一秒,我们就要挥挥手,和泰国say good bye。一想到要离开,离开姐姐,离开泰国。我的心中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杂乱如麻,很不是滋味。
上午,双手捧起朝阳的光辉,光影在手中游走,想抓住却无计可施。似时间一样,无法紧拥,朝阳的光辉照耀天空,好像在展示其最耀眼的美丽。似露珠般动人,却不是虚幻,就如同人生的初升一样,光彩夺目,把握朝阳的美丽,正如把握人生最美的一切。
是在这里。在这里,姐姐一心想要买VIP的车票,说是那样舒服一些。我认真地比较了一下,不同意。因为相比较之下,只是座位空一些而已,价钱就要贵上一倍。我们在泰国的这几天,吃的用的都是姐姐付的钱,能节约的就节约些。姐姐还是想要让我们舒适些。为这个问题我们还争议了很久。最后,姐姐打电话给爸爸,在我和爸爸的围攻之下,她这才同意买普通的车票。
下午,夕阳下,童话一般的世界。瑰红色的彩云渲染了整个天空,为枯燥的等车铺染了几分姿色。
是在这里。在这里,我们拎着大包小包而来。阿姨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吃惊的说:“想不到养的这么白白胖胖的了?”我不经意的又似有意的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甲,也是长了一大截。暗自感叹光阴似箭。姐姐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份冰激凌,半开玩笑的说:“最后一次哦!回去是冬天了,没得吃的。好好‘缅怀’一下泰国冰激凌。”
等车是漫长的,亦或说是短暂的。姐姐想了一想,看了看不远的水果摊,说:“我去买些龙贡(龙贡是泰国特有的水果)和山竹来,你们带着路上吃。”阿姨和妈妈也跟着去买水果。我本也想去,但姐姐说我腿受了伤,还是少走些好。于是把我留着和爸爸、姨父一起。我坐着发呆,一边吃着最喜欢的冰激凌,嘴里却如同嚼蜡般无味,每一口每一口,心里都好酸胀,好无力。日升日暮,花谢花开,遇见的,离去的,记住的,忘却的转身就流逝在春寒料峭的季节里 。
终于,姐姐她们买来了水果,车也快要启动了。是要离开了吗?此时此刻,就算是肖邦也弹奏不出我的忧伤。我们将东西拿上了车。明明平时不重的东西,现在居然压得我连走一步都十分艰难。是因为我的腿受伤了吗?
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妈妈她们又下了车。我借着摔了腿,不方便走路,没有下车。其实,我只不过是怕,怕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真的舍不得……
我抬起头,看看天。阳光还是那么耀眼夺目。脑子里又回想起这些日子。这些日子,我和姐姐奔跑得像是一个孩子,或者说,就是孩子,是个望着天空会泪流满面的孩子。刻在记忆里的那个似冬天非冬天,似夏天非夏天的季节,是我们一起在阳光下流下的泪水。晶莹……剔透……
我在车窗里默默的看着她,看她交代车员照顾我们,看她微笑着和妈妈爸爸说再见,看她一切一切。这时我不懂她的表情,就连她在微笑,我都会感到很忧伤。我能做的,就是一直看她,一直一直,仿佛我拼命的看着她,就能将阳光下这幅美丽的油画,永远,永远,定格为永恒……
看着她,眼突然重得抬不起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压在我薄薄的眼皮上。睫羽上挂着来源不明的几滴珠水,似清澈,似浑浊。眨了几次,晃悠悠跌落下来,嘀嗒嘀嗒溅落在裤腿上,绽放出一朵朵娇艳的水花。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隐隐约约映出一张表情恍惚的脸——是妈妈的脸。
车子启动了,我和姐姐不间断的招手,仿佛在做同一动作。只是,她在窗外,而我,在窗内。我叹然,谁又可以反抗生命随波逐流的离合呢?车愈开愈远,本来双眼模糊的我也看见了姐姐那模糊的背影,固执的站在原地,目送着我们。可我却又清晰地看见,她的眼角,分明有点点晶莹在阳光下闪烁。
阿姨说,姐姐真勇敢,要换做别人,早哭了。妈妈用眼神悄悄示意我。却不料被我的余光看到。我们一直都在练习微笑,,终于变成不敢哭的人。我强辩着说:“我没哭,我没哭!只是这太阳太刺眼,泪却掉下来了而已……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一路上,我都将头扭向窗外,想要牢牢记住这个美丽的国度。45°的伪装仰角,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的泪,早已在脸上悄悄流淌……
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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