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唱晚,岚风轻拂,电台在耳边轻轻吟唱,周边寂静萧杀,一排落寞的白炽灯,在夜色中发出微弱的光线,落落的,凄凄的,精心打扮一番,着一袭素色长裙,坐在高高的楼台,任那一头湿润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间,对,就是这样,自然飘逸的感觉,才足以轻启信函,让埋藏在文字里的如水情深,把自己深深的埋藏,埋藏。
衬着微弱的灯光,捧着那张张清秀不染一丝尘埃的信笺,仿佛中看到你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褪去一身疲惫,安坐于电脑之前,十指轻巧,素指轻点,挥墨成章,寥寥数语,字字珠玑,读出,便已无语凝眸,泪湿衣。泪水模糊了双眼,让我看不清那文字里的美好,已记不得是第几次打开这封信了,也不记得有过多少次的热泪盈眶。终于懂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待不过只是一种因着信任给予彼此的笃定及守护。简洁的语言,苍白的诗情,在心里怅惘良久,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写不出任何语句,所有的语言失去色彩,大脑停滞钝锈。所有的疼痛如同蛰伏在心底的一只破茧的蝶,在心里胡乱撞击,使人哑然失语,显得不自量力。许久以后才知道那是情之深,爱之切。情到深处则无言,爱到深处则无主。有一天,我会带着这些信笺,去我最想带你去的地方,把我的想念和你给的字句,念给大海,念给峦川,念给花草,念给江河,我会毫不吝啬的向我向往的一切美好宣读显示我对你深深深之情,切切切之意。
我常常以为这世上所有一切的坚硬,灰暗,在被赋予感情之后都会变得柔软明朗。一如那颗破碎残缺的心。在这人世,行走许久,终于遇到一个人,他来自哪里,去往何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为自身的一种救赎,安抚那个时常在夜的深处横冲直撞盲目失寻的灵魂。给我以安稳,让我不再噩梦魇魇,泪水涟涟。梦里有他在,便不再有血红的天空污迹的河水狰狞的面孔遗落的世界,满地的凄凉。梦外有他,不再无故堕落,盲目游走,流离失所。所以,我知道,遇见他,不是劫是缘。不是赌是赎。一场行将沉沦的自我救赎。他综合过去二十三年过往里一切的缺失。他富有一切与暴戾,威慑,相反的气质。这些质地如同磁石,将我拉入一场爱的绿野仙踪。让我忘乎所以,让我倍感温暖。他使我在他身上找到归属。他拾捡起我之前种种的破碎,凛冽和孤僻。小心拼凑并尽力使它得以完整。给予我力量,慈爱,纵容,引导,呵护,及陪伴。那些缺失的感情一如心中巨大的黑色洞穴,缺失旷日良久,只有他可以进入,探寻,并予以填补。因此我爱他,无故无由。他愿意在日日晨起入睡前,聆听我陪伴我安慰我,亲吻拥抱我,随时随地给我回应,他说:别怕,我还在,会一直一直在。因此觉得有所依傍,不再孤立无援,即便出于意志,也似在身旁,触手可及,三年如一日并从未有过间断,与我来讲,有生以来,只一人而已。
世事无常,时间有限,追索生命的诚意和真实比什么都重要,而他就是我在这尘世里想要追索和探寻的真实的陪伴相守。
事实上,我曾在这段感情里找到过往缺失遗忘的自己。由远及近,仿佛童年里所有的欠缺,因着他的到来而丰盈完满。因此他是我爱的男子,如同对父亲,亲辈及自己那样,渴望爱,需索爱,并在索取的同时自然而然的奉献爱,给予爱。觉得理所应当,与生俱来。他带来我需索的一切,在命定的时刻闯入我的眼底收拢我的世界,与记忆里缺失的某种分子,一一对应,核实,熟悉,融合。所以,我爱他,并爱着这段感情里的自己,深深的,无可救药般。
我始终相信,爱,是我等待在此的唯一目的。这之中的一切吵吵闹闹,分分合合都是感情得以沉淀的必经之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与他更融洽的相守及彼此靠近抵达。那些吵闹分离,会使我们彼此,更贴近于本真,趋于近前。
时至今日,终于懂得“我爱你”。如果我爱你,便只管静静的站在彼岸,让时间成为救赎和道路,终有一天我们会彼此遇见,彼此到达。不需要任何的歇斯底里。卑微祈求。如果我爱你,只要知道你在哪里,知道你健康,知道这份感情并没有增加你的负担,知道能再某一日里见到你拥抱到你,哪怕是步履蹒跚,白发苍苍。怀着这样一种美好的憧憬,过好自己当下的生活,如此就可以。如果我爱你,不要束缚你,不要制约你,按照你认为安全舒适的方式,拥有你,想念你,牵挂你,陪伴你,温暖你。这即是爱,如同恋人口中说的我爱你。写完这些字句,忽然发现自己释然了许多,曾经所执着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耗尽生命般的爱过你,而我也得到了你爱的十之一二,这样就好了。人与人之间并没有凭靠,我只愿尽力让你快乐。想你所想,爱你所爱,乐你所乐,痛你所痛。这一生,这一世,我的爱如影,随行。我的情凝眸,不悔。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