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文超
想写东西的时候,一个忽然响起的电话,一个不期的陌生手指的敲门声都会令我心乱。
在写的时候,文字是一个人的事。写好后,才可与人相示,求乐求教。
张爱玲是将自己关起来写字的。泰戈尔也是。他们足可为师。无资格仿效他们,而是确实喜欢和需要此刻的孤清。
静。只有键盘的声音。就是在办公室打字,也多选择其他同事都离开的时候,有时候在夜里。但不会很晚,很晚了,会因为文字的惯性与激情而失眠。
有时候也放一些音乐。我不太懂音乐,只听一些安静、舒缓的作品。在这样的时候,一样是安静的。
茶杯里偶尔泡一些绞股蓝,散发着清幽的香,是蓝,却有兰的气息。
人生若安好,便是晴天。做静中人,吃苦中茶,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能做到,已经是很不错的了。都说做文字的人迂腐,我对此只能置之一笑:真正做文字的人需先要读社会、读人生。愈是看透了的,愈是不言,且只为那份安静,那份清素吧。不是矫情,真的有一种幸福感在里面。
年少时候,便喜欢一个人发呆,安静地想一些事情,有的想通,有的想不通,想通的就记下来,想不通的慢慢就积蓄成一个少年人的惆怅。再大一点的时候,性情也没多少变化,继续安静着想,安静着写,于是就有了几十个手抄本子,虽然后来大多丢失了,但到底还是保留了一些,同时也锻炼了自己面对世事浮沉时的镇静和安静。
那一年去济南,带上我三十一年的的行囊和父母亲的叮嘱。就要上车的时候,才想起笔墨纸张和书,收拾好了,忘记带了,于是赶紧返回家里,宁可作废了十二元的车票,也不想把这些东西丢下。只有它们可以使我安静。
回过头来,看枕边书。由它们陪着阅人间烟火,很满足。世间有太多东西无可把握,但它们不会背叛主人。
于是,低下头,继续敲字。
花开茶清,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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