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没有打算这这个题目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和身体仿佛都在顺从天的意愿,都变得疲散散,灰蒙蒙的,书看不下去,电视也毫无乐趣。然后就卧在了床上,百无聊赖,闲着无聊,就在脑子里搜罗一下,看有无文章可写。别说,还真让我找到一件,也就是上面那个题目,喜丧,对于这俩个字,我好像没有听到过,但似乎又有些印象。所以当我从母亲口中听到这俩个字时,就衍生出一种相补的感觉——像是正在接收一个新鲜词,又像是正在印合脑中已经变得模糊的痕迹。我想丧事无非也就俩种,悲丧和喜丧,当然没有人愿意过丧事,但是人又不得不过丧事,人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是这个不可逾越的现实将人离世之后的丧事一刀俩开。
喜丧者,以死者之福寿兼备为可喜也,何为福,儿孙满堂,人丁兴旺,而自己又是这一家人的老祖,是被围着转的人物。而本村的这个离世老人,据说有十个孩子,那孙子之辈就更多了,所以,福是毫无疑问的。而寿,当然也就是大家所说的长寿,古人六十可为寿,而此人的寿命已越花甲,过古稀,进耄耋,到了九十高龄,说其寿,可谓理所当然而有余。
说来可笑,可能是春节即将到来的原因,很多家庭就趁着春节所膨胀起来的周围时间段的喜庆氛围,大办婚礼,回家之后的十几天里,本村举办的就有三次,而本地人颇重面子,人类的词语就是那么奇怪,脸上的事只不过是所谓面子的一个附属产品,居然把整件事都扯到了脸上,可能也是人类爱面子的结果吧。面子的最终操控者其实是虚荣心,作为贬义词的虚荣心在中国是不被讨好的,我也姑且顺从国人,称其为面子。面子是由众多个别人来捧的,而这众多个别人又爱热闹,这就考验了中国人在糅合面子与各种条件的智力,当然中国人在这方面的智力是绝对能对得起国人的面子的,然后应运而生的就有了婚礼之前一天晚上的烟花表演,当然其中也有热闹,烘托喜庆的氛围的作用。因此我居然把昨天晚上喜丧的烟花表演认为成今天莫须有的喜事,在今天想来,颇有些把在国外餐桌上的奢侈都推给了中国官员的意味。除了放烟火,办丧者还搭了台子,请了地方的歌舞团来表演,表演我并没有去看,不过这种节目是不用看的,只用听,你就能把现场的氛围给勾勒出来。不过还是不勾勒为好,我听了一俩句,就把耳朵躲进了耳机里了,我不知道天上的神仙能不能听到,如果能听到,那是再好不过,好让他们栽个跟头掉下来,也能让我一睹天上神仙的风采
喜丧中的根本当然还是丧,老者再有福有寿,也不能抚慰儿女们失去父母的悲痛。哭声彻天,盆声震地,凄厉的喇叭声,哭泣笙竹声,缠绵着整个村子,久久不能散去,我知道,逝者是想多看一看这个村子,但是凡事都是有结束的,纵然它是千刀万剐的无情。而活着的人能做的也只能是同情,毕竟在这不可逾越的天理面前人人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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