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到了,明月却紧张到了极点,神经绷到了从未承受过的极限。
午休时一觉醒来,明月习惯性地想打开手机看信息。这些天她分外激动,总会收到几条让她心动不已的信息。生意突然间像财神爷光临了一样,财源滚滚而来。
可枕下没摸到手机,明月忙跳下地去桌柜上找,没有。昨晚她好像随手把手机放钱包里了。一想到钱包,她吓了一大跳,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迅速地在茶几上、衣柜里、抽屉中,甚至连阳台上的洗衣机里都翻找了几遍,可就是没有。她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又弹簧似的弹起来,双手在沙发上的套子里、靠垫下、缝隙中也摸了个遍,可还是不见钱包的丝毫踪影。
那可爱的黑色钱包,清晰地闪现在她眼前,黑得发亮,亮得耀眼,晃得她有些头晕。她几近瘫软在沙发里。钱包怎么会找不见?难道真的丢了?丢在哪里了?
“叮铃——”电话铃声刺耳得响起,老板责备她为什么关机,告诉她周一新客户就到,让她像往常一样做好安排。放下电话,明月又紧张了起来。手机在钱包里,找不到钱包怎么和客户、宾馆联系?还有会议、订餐、观光一系列的活动如何安排?一旦出了问题,老板还不把自己涮了锅子?乡下因脑中风落下后遗症的父亲还盼着自己带他去大医院治病,到城里来看她的公司,相她的对象------明月越想越全身发紧,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冻肉,指头尖凉飕飕的。得火速找到钱包,明月又一顿翻箱倒柜地大翻找。
“叮铃——”电话再一次响起,物业公司追缴水电费了。明月快急出了眼泪,钱包里装的都是些要命的东西:银行卡、消费卡、信息本、水电卡------明月是个马大哈,所有的卡号她从不去记忆,只是用时才看上卡读号。最重要的是信息本,里面都是她调查研究后琢磨出来的生意经。水电费要是缴不上去,家里马上就是停电断水。
难道是有贼进来过?网上八卦占运时说她本月要谨防门窗,小心贼人入盗。小区里治安不好,常有小偷登堂入室,连衣服鞋子都拿。想到这里,明月就害怕。门锁松松垮垮的,锁上了也哐当地响,很像老太婆干瘪的嘴里将掉未掉的老牙。男朋友说过要给她换锁,可总是推推拖拖的。明月知道男朋友嫌她是“外来务工人员”,父母年高体弱,“拖油瓶”太多太重,把她当鸡肋看,和她若即若离。
整整一天,明月脸不洗,头不梳,饭也没做,呆呆傻傻地在大脑里百度钱包的踪影,可找不到丝毫的相关页面。
傍晚时分,门“咚咚”地响了,母亲扶着一瘸一拐的父亲进来了,母亲说:“你咋一直关机,你爸担心你有啥事,非要来看看你才安心。”明月大哭出声:“妈,钱包丢了!”
“那也要不了命,好好找找。”母亲弯下身子换鞋时,高兴地说:“孩子,你咋把钱包放在这里?”原来那黑亮的钱包正悠闲地躺在自己同样黑亮的靴子边舒服着。明月破涕为笑:“妈,你咋不早来呢?”
父亲在沙发上喘着气,额头上细密的皱纹里嵌着明亮的汗滴。
明月把钱包扔到一边,像儿时下学回家后一样,趴在父亲的腿上,那温暖的气息能化解她周身的疲惫。她知道:父母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自己就是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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