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节的临近,工作也即将进入忙碌阶段,突然好生怀念曾经那一段温馨、闲暇的校园时光。
金秋时节,我带着简单的行李踏入桂花飘香的大学校园,工作十余年不曾想过还会有重返校园的一天。当我们五十多个学员聚集在一起时,我看到的是一个特殊的团队:学员中有充满青春活力的90后,有步入不惑之年的60后,还有怀有身孕的准妈妈。但不论是哪种年龄阶段,我们现在拥有的是同样的身份——学生。
自由的组合后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一间不大的房间,简单的摆设:三张床并排摆放着,中间以与床齐高的床头柜隔开,床的对面依次放着两把椅子,一个小圆桌,一个电视柜(当然上面少不了电视了),一张书桌,外加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三个人一个房间有点拥挤,但与学校在校的大学生相比较我们已经满足了,因为小小的卫生间里装了电热水器,二四十小时供应热水,免去了挤公共澡堂的烦恼。我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准妈妈,考虑到安全问题最后校方允许她在家完成学业。于是我和一个叫“熊熊”的90后小女孩占据了宿舍。
在校的最初几天是孤单的,或许是自己习惯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营造出一个自我的世界,简单、纯粹、悠闲的自我世界。一个人斜挎着小包,抱着书在教室、宿舍、食堂三点循环。偶尔兴致来了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独自在校园漫步,放空自己的思惟,让心情波澜不惊,当一张张扬抑着青春的面孔从身旁掠过时,我突然发现岁月已悄悄爬上额头,眼角淡淡的鱼尾纹似乎也在对自己轻声诉说着青春往事。心,倾听着,坦然接受。
青春的面容是热情、友好的,当我询问图书馆在哪儿时得到了细心、详细地回答,虽然答案让我有点小失望。因为我所在的校区是北区只有阅览室没有图书馆,要借书只能到南区。站在阅览室门口我止步了,看着那一个个埋藏在书本里的认真、安静的身影,想到自己工作的喧闹环境,对此心生羡慕,只是感觉自己是一个冒然的访客,害怕惊扰了他们,停留片刻后我放轻脚步转身离去。
随着和室友的慢慢熟悉,她开始亲昵地叫我“姐”,我对她的称呼是“可爱的熊熊”。我们结伴着走进教室,迈入食堂,返回宿舍。虽然年龄相差十多岁,但因都是随和的人,所以相处起来亦是越来越融洽。去食堂吃饭时我们会在一楼人最多的地方排在那些大学生身后等候着刷卡打饭,而不是跑到楼上去吃随时都准备着的“小炒”。因为只想真真切切地感受一下久远的读书时代。我们会在校内一个名叫“驴窝户外”的学生自己经营的小店里租两辆自行车骑着到南区去逛逛,或是骑着车去学校附近的路边小店来一份特色小吃。清早出操时,在大家都懒于运动时我和熊熊却围着操场跑上几圈,直到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然后回到宿舍畅快地冲个热水澡。由于我们这批学员属于“继续教育培训”学习起来较轻松,没有学业压力。每日固定的六节课后便是属于我们自由支配的时间。多数时间我和熊熊是待在宿舍看看电视,或是用手机一边放着音乐一边随手翻着身旁的书籍。夜深时,她向我讲述她的恋爱史,让我来评判她的现任男友(男友来学校看过她几次)。而我呢,谈得最多的是日思夜想的女儿。我们常常在彼此的故事里进入梦乡。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培训进入尾声时我们开始了倒计时,每天早上总会有一个人说“再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了”,那份不舍相互影响着。夜深人静时,熊熊会轻声地叫一句“姐!”我转身面对她问道:“熊熊,有事吗?”她的回答却是:“没事,只是想叫你一句。”这样的对话上演了几个晚上,这样的对话让我的心酸酸的。
当校车载着我们离开时,我再次戴上耳机,在音乐中梳理着心情,两眼漫无目地地望着窗外,望着校内熟悉的风景离我远去,直到消失于我的视线。
我知道,在这大学校园,我只是一名房客,租期很短,仅一个月。但我珍惜这一个月的拥有,静心地感受着,细细地品味。此时,想起“陈先生在1993”的微博中一句话:“这样的好光景,该存起一些来,做成饼干,一小块儿一小块地掰着吃”。饼干的香甜遗留在舌尖,让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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