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为深谙你的品性,所以张恩思让我帮她转达对你的心意时我直接帮你作了回答,说“程逸遥不同意,你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样的话会害了你,更不知道会发生之后的事。那天放学,我们准备一起去补课,刚刚到操场张恩思的哥哥就把你拦住了,后来恩思也来了。她哥哥用甩棍打在你的背上,你九十度鞠躬对张恩思说对不起。我看着恩思哭得脸色苍白,说“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哥你这样不对。”我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跑到程逸遥身前说“恩思,对不起,都是我说的程逸遥不喜欢你,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说“逸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低头的时候,我明白你是碎了一地的尊严。于是我升起更深的罪恶感,流下的泪水连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心疼还是惭愧。
你却对着一直流泪的我说“没事,这不怪你,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我一点也不疼,你别内疚。”我想这怎么可能不疼,那一下重的像是一起落在了我的心上。
后来我说“张恩思其实挺好的。”你说“那你觉得你好么?”我特理直气壮地说“我一点也不好啊”你一下子笑了,温柔地看着我,我说“你笑什么啊,不对么?”你说“对啊,所以我才喜欢你。”我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我特迷茫地问“你说什么?”你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哦——没听清算了。”我明显些沮丧地“哦”了一声。你却停下来拽住继续往前走的我,说“我说我喜欢你”那一刻的你笑的特好看,落日的余辉洒在你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羞赧,那样温柔的笑意一直延续到眼底。晚霞映在我泪痕交错的脸颊上,我知道这场面一定特滑稽。可我还是笑了,一直笑一直笑,我说“程逸遥,我真不算是个好姑娘。”你说“没关系,现在好姑娘太多了不差你一个。”我想,程逸遥,这世上好姑娘那么多可你却偏偏喜欢并不优秀的我。
你对我真好,好到我好像随时听见背后有人磨拳擦掌准备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见过这么多对形形色色的恋人,可没有一对像曾经的我们一样,你纵容我纵容的就像养了个亲孩子。
秋季运动会,我报名跑四百米。偏偏那天胃疼,我没敢跟你说,于是我跑到半圈的时候你跑到我身边在内圈陪着我跑,我险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说“马上就到了。”跑完后,老师看出我的异样让同学陪我去医院,我疼得头上直冒虚汗。后来查出是胃痉挛,你担心的神色落入我的眼里那么真切,我看着输液瓶说“好多了”你如释重负的笑了。你说“还好我在你身边,如果是你自己可怎么办。”
我们在月光皎洁的夜晚穿过马路,唱一遍又一遍我喜欢听的歌。坐在补课的屋子里,你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我怎么也学不会的物理题。我记得你物理打九十六分的时候我打五十五分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说“你别哭了,下回我跟你打一个分。”我一听就笑了,我知道我当时的样子一定特别丑,不然你怎么会说“你哭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所以,你这样认真地教我物理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所以在第二次月考我考了七十二你考了七十。所以你说“你看,其实我没有你聪明的。”所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一定要学好理科不让你担心。
漫漫长月,我们曾站在东山上远眺,你拉着我的手笑得灿若桃花,我以为整个世界的幸福都是我的。
教师节,在老师家我们合唱了一首“说好的幸福呢”。屋子里又热又吵,我便去了阳台。你走到我身旁问我在想什么,然后不动声色地给我披上外套,我冲你笑笑说“没什么”你拉着我回屋,才踏进去就被人抹了一脸奶油,你的第一反映就是把我护在身后。大家将所有的奶油都抹在了你的身上,你只说“没事,你没事就行。”然后我边帮你擦脸上的奶油边说你傻,你说“他们就是嫉妒我们太幸福了”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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