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叶赫那拉氏惊才绝艳的八旗子弟;是一个将满人血液打上汉儒风骨灵魂烙印的词人;是一个在爱情中成长,沉沦,蜕变,升华,将爱情演绎到极致的性情中人。你有个诗意的名字-———成德。在那个年代,你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星辉耀在汉文学的殿堂里,你以“恭敬谨慎而荣”成就君子美名,一个若字叹尽你半世的辛酸,你的眼泪点点滴滴滴落传颂不绝的诗篇……
金圣叹曾言:“能受天磨真豪杰,不遭人妒是庸才。”而成德你一个满人的后代,你本应是上天的宠儿,可是选择汉人灵魂的你却因此遭天妒,为情困。
一个清秀聪颖的女孩,一个陪容若度过美好韶华的女孩,你的表妹。你们本是该珠联璧合,受人祝福的一对才子佳人,可奈何,君王一声令下,佳人困锁萧墙,两人知音那三尺八寸的宫墙从此一份天空两片世界,咫尺划成了天涯。对对相思人滴相思泪,滴滴相思泪痛相思人,这一滴滴眼泪都滴在纳兰成德的心里,融化在你诗词的灵魂里。你的心中眼泪的饱和,漫延,以至于肆虐的抨击出你情感的漩涡,悔恨,不甘,自责,希冀,失落,绝望弥漫了全部的世界。
当心痛的麻木的时候,容若你决定不再哭泣,因为再多的泪水也流不出孤独,反而会滋养孤独,生根发芽,折杀世人。而那时的你早已习惯在寒冷的孤单里颤抖,你蜷缩在阴影的最深处,在儒学和佛学里徜徉,你勇敢的抛弃了世界,重新找回了真我,寻回了真性情,重新开始生命的旅程。
再深的思恋,也敌不过似水流年。十八岁你就叫容若了,你该告别你从前的世界了,行过成人礼后的你注定会有一个女子会让你与这个世界重新接轨,在最青春的年华里重新迸发出爱的火花,在年少轻狂时流淌出深入骨髓的诗意。卢氏,这个吹花嚼蕊的温婉女子,是她抚平容若你灵魂的褶皱,温润内心的情愫,让容若把他的青春张扬姿意到极致。
也许正应着“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这句谒语,在你就要当父亲的那一天,一语成谶,你的孩子和你的妻子都离开了你,那一夜,你的人生再次被生活涂抹的一片灰白,充斥着苍凉与悲哀。年轻的你再次被这年轻的情感鞭打的遍体鳞伤,卢氏的离开,让你压抑着,痛苦的压抑着,你需要宣泄,而此刻词成为了你最锋利的刀,你想用它刺破天道,割裂命运,但是这刀上沾的是你胸中最猩红的血,你的词都是至情之言,一字一滴血,句句慷慨激越,段段唏嘘欲绝。它是对命运坎坷的血泪控诉,是歇斯底里的呐喊,是声嘶力竭的怒斥,控诉命运的不公,呐喊世事的无常,怒斥死神的绝情。
“德也狂生尔”,你的轻狂在羸弱的爱情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幼稚与无奈,你的轻狂只是你站在千疮百孔的心上肆意的流露悲伤,用你所谓的轻狂的姿态来承受你人上中无可奈何的凄风苦雨。
哪怕是飞得最高的鹰,也需要一个不离不弃的影子,你的表妹,卢氏都是你的影子,但这些已经变为曾经,一个灰飞烟灭的曾经。从此,容若你只是一只山鹰,一个一生只会孤独飞翔的高傲独行者。
溶溶月,淡淡风,月光拂在容若的脸上,流露一抹惨白。卢氏的春天冰释在那个嫩竹含粉,初荷无尘的暮春,容若本答应给她和孩子摇一树桃花,将整个春天送个她。可是在这帝都,容若你踏遍了每一个角落终未发现半片桃花,你兀的醒悟,北京城本就没有桃花,有的只是满目的凄凉泪光;你的承诺本就无法实现,有的只是阴阳两隔无法传递的思恋;你们之间的对白,在难以捉摸的世事之前竟会如此轻易地夭折,留给你的只剩写给天堂的吊唁……
表妹的离开留给你的创伤还没有来得及被时间遗忘,卢氏又再次留给你一个一辈子不能愈合的伤口。纳兰与卢氏就像是两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偶然的一次交汇后,有飞回了彼此的天空,从此杳无音信。在人世间饱受折磨的你像孩子一样钟情于作词,忘记其他的一切,在夜里想起她时就默默念你的词给她听,偶尔哼起当中的某一个熟悉的旋律可以把自己感动的泪流满面。美眉想起关于她的种种,你都不敢再想,却也永远不愿意忘记只能任凭它成为内心最深处悲伤地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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