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出乎意料到的我就毕业了,与高中的筹备许久的毕业比起来,大学的毕业着实让我措手不及。
说的惨点,我还没有从大一的状态中完全走出来,这个院子对我而言还是如此的新鲜,可是我就要不得已的离开了,如此无奈与伤感,我还能说什么,还能挣扎什么。这时候我才想起图书馆我还没熟悉,自习室里关于座位的争夺战也还没有体验过,好多老师和同学还没有认识,专业课学得也不扎实,好多想法还没有去实践,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满校园都是出售二手货的毕业生,他们吆喝着叫嚷着,毕业提供的千载难逢的商机冲淡了他们关于毕业的哀伤。回到宿舍,等着搜罗东西学妹已经“侯”在宿舍里了,看着她们期待的眼神,我无力的批准“看什么需要,就拿走吧”,她们如同进入藏宝室的阿里巴巴一样,脸上写满贪婪与惊喜,争抢着搬挪“属于自己的东西”,生怕下一秒我就反悔,原来,在我回来之前她们就已经把那些东西划定了归属范围,要知道那时候它们的主人还是我。
一哄而上的敏捷的搬运之后,这屋子显得大了很多,固定的床和柜子还在那,桌子也在,桌子下的暖壶没有了,板凳没有了,饮水机也走了,窗台上曾经是一片拥挤的绿色,那些簇拥植物总能在早晨带给我好心情,现在只剩下依稀可见的水渍,是啊,四年了,植物都从嫩芽长成盆景了,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赖在这不走;墙上那张小七喜欢的少女时代的海报也被她们扯走了,回过头来,大姐床头的海绵宝宝,我的大熊,都另有所属了吧,我们宿舍以前是何等的温馨啊;桌子上也空了,昔日这里整齐的码着我们高低胖瘦各不同的水杯,我曾经因为水杯太多占地方还被大家一致“说教”过,现在地方腾空了,饭盒们也都不在了,大家保重,到了新的环境里过的好一点;还好床上我的被褥还在,今晚不至于睡床板。这屋子已经有了回音,第一次这么空旷,我慢慢躺下来,眼角居然有泪流出来,我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这里,拥挤不堪的小小的宿舍,女孩子们穿着可爱的睡衣,打闹的人会影响到洗脚的人,洗脚人脚盆会占了打水的人的路,无所事事人会调戏懒在床上和男朋友打电话的人,和男朋友打电话的人打扰了正在学习的人,熄灯时我们肯定还不能安然入睡,天南海北神经质的话题纷至沓来,有时候也会唱一会,累了就开始鼾声四起,也不全是鼾声,我和晓萌用鼾声给大家添睡意,小六的磨牙声让我们一度以为她半夜起来偷食,老二经常会在梦中笑哈哈,笑声惊醒了我们所有人,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来,也没有停下来笑。
嗯?我的枕头呢?!这学妹留下了被褥却拿走了我的枕头。
有人不敲门就进来了,是楼管阿姨,她还是不改那副铁面无私的面孔,“30号清楼,走之前把钥匙交回来”,“砰”门又被关上了。满打满算,我还能在这里住3天了。
大学,我如此不舍你,你也许根本不认识我,要我走的时候要如此着急和不留余地?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可是营盘不知大兵的哀伤。
再去吃吃食堂的饭菜,还是那么差的味道,蔬菜还是不那么新鲜,可是我却生怕把它们吃完,一块菜花分成几口咬完。来到图书馆,最让我羞愧的地方,上大学以前我以为自己会高尚的和鲁迅一样每天泡在图书馆里,读遍这里的每一页字,可是,如今要走了,来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为自己汗颜。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把时间都用在这里。走到一个正在上学习的学弟前,我在他旁边坐下,通过聊天知道他大二了,时间还很有,我意味深长的告诫他要把读书的习惯保持下去,年轻的时候读书是最划得来的事,因为收获是一辈子持续不断的。我感觉自己像一位老者,教育着后生们。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觉到“时不我待”的残酷。又去了教室,刚下课的学生熙熙攘攘的走出来,教室空了,我一个人坐在第三排熟悉的位置上,以前这一排是我们宿舍的“御用宝座”,这里既不搭档视线,不影响作笔记,听歌聊天又不会被老师发现。桌子上还有我们留下的课桌文化“一只青蛙两条腿,两只……”,我戏弄老二时刻在桌上的她男朋友的名字“张轩”也很醒目。我不由的伏在桌上,眼泪又禁不住留出来了,这个班级里曾经坐满着我的同学们,尽管上课的时候煎饼味浓重,尽管我们困的眼皮打架,可是我知道自己心底多么渴望大家再回来,我们再上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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