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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南瓜

时间:2012-12-19  阅读:2643  作者:纯净空气

每天清晨起来第一件事,是去阳台上看看它,摸摸它,是不是又长大了。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甚至有点成就感,那是我们亲手种在阳台上的南瓜。

面积不足2平米,土层约七八公分,用鹅卵石和水泥围砌成的“小方块”,这里便是它茁壮成长的地方。刚从隔壁邻居家移种过来的时候,只有二三厘米高。从一棵小苗长成藤蔓,从开花到结果,从豌豆大小长到现在足有三四斤了,我们亲眼见证了南瓜成长的艰辛历程。虽然他的叶子已经枯黄了,甚至腐烂了,庆幸的是,它依然乐观地坚韧地挂在那里。虽然没有超市里卖的个儿大,长相好看,却是我们一家人的珍宝。

曾经这小方块里住的不只有它,还有鱼腥草、大蒜、血皮菜、空心菜、苋菜、辣椒、芹菜等,可是都土层太薄,土质贫瘠,营养供给不足、阳光暴晒等原因要么夭折,要么长的瘦弱。只有南瓜最能吃苦,最能适应环境,所以长的最好。如今修成正果的小南瓜却是来之不易。

小南瓜出生之前,南瓜藤长出了两根蔓,大片大片的叶子开始舒展开来,渐渐地又长出了许多触须,就像一双双灵活而有力的手,牢牢地抓在护栏的铁杆上,哪里有栏杆,它们就伸向哪里。后来,藤蔓上几乎每片成形的大绿叶旁都长出了花骨朵,探着一颗颗小脑袋,着实让人喜爱。小家伙们昨晚还似害羞的小姑娘,尽早就大方地尽情绽放美丽,向日葵般的颜色,好看极了。我们也乐坏了,心想着,这下可好,有好多南瓜吃了。于是一家人对南瓜更加地呵护备至,每天早上、晚上、白天都给他浇水。刚开始还长的很快,可是好景不长,不到三五天,一个刚成形的樱桃大小的南瓜便腐烂了。原来是水浇太多了,南瓜不喜欢涝。看来,再好的东西都不能过于溺爱,否则反而会害了它,遵循它自然生长法则便好。摸清了南瓜的习性之后,减少了浇水的次数,考虑到怕会营养不良,我们把一支开满花的藤蔓忍痛割爱地剪掉了,只剩下一根让其生长。果不其然,如今的这棵小南瓜出生了,任凭日晒雨淋,尽管孤独,它依然坚强执着地茁壮成长着,现在已经可以下锅了。

每每到家来的朋友都羡慕不已:瓜长这么大,可真不容易,这可是自家种的绿色南瓜,营养口感一定不错,于是纷纷提出要尝尝鲜。朋友说等南瓜黄了才好吃,焖饭、煮绿豆汤都不错,于是我们都垂涎欲滴地忍耐着。

想着吃南瓜,便不自觉想起了外公。他最爱吃南瓜了,每到南瓜成熟的季节,外公会在邻居那买许多南瓜堆在家里,无论是干饭还是稀饭,他总会叮嘱我们煮些黄南瓜在里面。外公说:有了南瓜他都要多吃一碗饭。

外公走了3年了,时常会想他、怀念他,脑海里记忆最深刻的,是他坚韧、乐观的笑。

小的时候,外公总是喜欢在饭桌上给我们讲他们那个年代的生活,没有白米饭吃,几个月没有肉吃,过年的时候能够吃上一碗煎蛋面就是美味了。外公很珍惜现有的生活,所以每次跟我们讲都乐呵呵的。他告诉我们,他是过过苦日子过来的,要我们珍惜每一粒饭,所以小时候掉一颗饭都会捡起来吃掉。

七十岁那年,外公得了胃出血,医生要妈妈几个姐妹商量要不要做手术,考虑到外公年岁已高,手术会有较大的风险,正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外公自己做了决定:要做!外公积极配合做了痛苦的胃镜检查,2个小时的手术非常顺利。看着外公苍白的脸,大家都担心极了,外公微笑着对我们说:没事的,等我可以吃东西了,我要吃两个包子一大碗稀饭,逗得大家都乐了。他像一个坚强的小孩,勇敢面对着病魔的挑战。

七十五岁那年,外公的高血压犯了,一个跟头差点让他瘫痪,从此,行动便不再稳健如初。为了保持腿部不僵化,外公开始晨练,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每天早上5点起床,拄着拐棍绕着几百平米的院子走十圈,等天亮了再到田间地头看看庄稼,呼吸新鲜空气,身子也一天天健旺了起来。外公对生命的热爱与执着,让我当时小小的心灵感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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