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事吧。”林默默收拾着书桌，看了看从外面回来的张寂然对李让说道。

张林从后门走进教室，鼻子上的血渍还没有弄干净，坐到后面依然是拿起漫画书看，但出奇的是他很安静，安静的吓人，经验告诉李让，百毒不侵的男人也中毒了。后面的自习课没有了张林牵头打闹，果然秩序相当好，只是赵一诺几次转身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张林，表情竟不是幸灾乐祸，竟带着几分怜悯。

晚自习结束，跟往常一样，李让和张寂然顺路一起回家。张寂然是学校广播站的当家花旦，虽然她不是班里最漂亮的，但真的有一种叫做气质的东西，跟她一起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秀外慧中，兰质蕙心是男生们对她普遍的评价。随性洒脱，不做作更是让她在女生圈中鹤立鸡群，而且光是敢给张林来上一拳的洒脱就不是一般女生所能比拟的。在男生圈里，她是比赵一诺这种外貌上的美女更受欢迎的。回想起来，从开始的默默无闻，到后来她身上的闪光点越来越多，后来受到男生集体追捧，追过她的不过是李伟男和张林两个，其结果都很惨。为什么别人不追求她呢，要弄清这个问题看来只有先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追求她呢？

“张林今天跟你说了什么？”李让骑着脚踏车跟张寂然并行在夜晚的街道上，昏暗的路灯，微弱的光线看不到张寂然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戴着耳机的张寂然没有听到还是不想回答，没有回应。李让骑着车子没有再问。

“那再见咯。”张寂然跟李让道别，语气平和一点没有不自然。

靠，果然是没听见，李让心里暗骂自己失败，骑着脚踏车消失在灯光下。

“我要考清华。”这是第二天张林到教室跟张林说的第一句话。李让又被张林无耻的妄想症打败了，就一天，他就能把被拒绝的伤痛转化成学习的动力，而且目标是清华，那可是清华啊。

“那我们一起吧。”没有嘲笑，没有讥讽，没有无视。有的只是那一句承诺。“我也喜欢张寂然，所以现在，我是你的竞争对手了。”

日子还是在过，张林果然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晚自习只看漫画跟班长耍嘴皮的张林了。他开始做一些物理，化学。开始不再逃避回答问题，开始的几天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几天热度罢了，但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高二下半学期结束，他的成绩已经由原来的后五名直冲到全班前十，但这距离他的目标清华还是那样遥不可及。

三

高三的学习是题海战术，漫天的试卷，每天做不完的习题，重复，重复就是高三的主旋律。

最近张寂然和李让张林走的很近，但凡是他们有谁有解决不了的题目，张寂然都会给他们耐心的讲解。三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因为告白而疏远，反而越走越近。转眼间圣诞将至。

“让，这是给你的。”张寂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坐垫，红蓝色的毛线织成的，放在凳子上坐着很暖和，很舒服。张寂然给张林准备的礼物是一个毛线织的书套，上面有一个海贼王中的草帽标志，很是精致。

“他也有啊。”李让看着张林的书套对张寂然抱怨着。

“你那个是顺便做的好不好，我这个才是主角。”张林明显是对这个书套爱不释手。

“你亲手织的?”

“你以为。”张寂然双手并拢，眼睛看着张林和李让，睫毛眨啊眨的，“织了好几天呢。”

听完张寂然的诉说，张林温柔的拿起书套，当着全班人用鼻子嗅张寂然送他的书套，这个动作简直猥琐至极，全班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恶。这是李让的第一想法，应该也是全班人心里所想。

“还我书套！”看到自己的成果被张林这样轻薄，平时很淡定的张寂然也不淡定了。

高三就这么快，快的让人有点不敢相信。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高考填报志愿后，三人骑着脚踏车回到母校。学校的足球场很空旷，橙月余晖，三人做在草坪上看着不远处篮球场上三三两两打着篮球的人们。三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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