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真的成孤魂野鬼了,终于知道那种想狂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悲凉与枯寂了,终于在我这满满当当的第二十三个祭日里,里里外外空空荡荡的地全面崩溃了。内,心中再也没有了可靠信赖之地,再也没有了毫不顾忌的停留寄托之地;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了,努力了整整十余年,最终都渐行渐远,飘渺无踪了。我笑了,笑的我自己死去都不能宽恕这颗枯萎死亡的心,我只能配是一只野鬼的孤魂,惨淡的飘荡在你们的周围,竭力嘶喊的想挽回一切,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得不到一丝的回答与挽留。任我越飘越远,连哭上苍都不屑抛下眼泪,笑吧,就笑了吧,只是你们什么再也听不到了。
此去何方?一个灵魂的终结,徒生一副皮囊过市招摇。回头看看呵,风雨飘摇的早已支离破碎,找不到回去的标识了。“回去?痴人说梦吧,小子,你也不看看周围,看看哪个和你一样,心死了,啥都没有了,连痛都不配拥有了。”一声声尖锐撕裂着我的残魂,像玻璃在破碎的刹那间四下跌落,满是哐当当的碎片纷飞。
偏安在黑暗的角落里,挣扎那阴风的撕咬。麻木的恍惚间,看见一片美好,一片阳光,看见那棵很眼熟却总也想不起的树木破土而出,努力上长的不屈。一年一年的荣枯岁月,留在树上做了最好的见证,周围花开花落,叶子长了一茬又一茬,黄了,落了一秋又一秋。树终于茁壮了,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段历程。而,这个秋天终于还是来了。“停下来看看你的周围吧,你可如愿?”一个多么幽深古老的语言在永恒地传唱。
一阵凉,从跟到顶迅速扩展到全身,我周身的脉脉络络马上的彻骨寒凉。所有的叶子再也不受控地变黄,脱离飘落。看到了,看清了,周围已经光秃了,除了落叶,相伴十余年的花草早已迁出了千里之遥,迁出了我的视线。愣了,整个天地都在晃动,想动,却发现动不了。啥都没有了,风吹夹着戏谑侵蚀着躯杆,落叶争先恐后的消亡。
悲凉枯寂激醒了那只魂魄,若我能听见,我必知道你的今生情缘,就若我能听见,我也必无法告知你此去何方,我只是你破碎的残魂,如今的孤魂野鬼。那些远去的花儿,还有鲜绿的草儿,你们能否告知我一下,我矗立的枯杆落在了何方?好吧,没有回音了,永远的失去了讯息,连残忍地风也不带一丝烟火的绕行而去;那么你们能只施舍一个小小的提示可以么,哪怕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也可以,至少让我可以知道何去栖身,何去葬掉那颗早已腐烂的心啊。
绝望了,深深地绝望了。“你以为这年年的岁月荣枯,是白白用来消磨的吗;你以为你的倔强执着,是人人都会理答的吗,你这一生不过树杆一棵,岁月萧杀几个轮回便已枯死,前因后果,终逃不过这条路的。”那个讨厌的语言又开始了传唱。
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也就厌倦了,我再也不躲避那阴风了。孤魂随风逐流,我厌倦的不再想睁开双眼,停止了思维就不再想一切。终止了一切,生命就此终结,在我萧杀枯死地木界里永远的沉睡。若有幸不小心哪天惊醒,也别再奇异我的鬼,也别再惊异我的鬼,那只是前半生祭日的孽,从这个祭日起我就是正式的一只孤魂野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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