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开始抽搭起来，接着竟上气不接下气，喘喘地哭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来。她不想让任何人听见她无奈的嘶喊，但她实在无法抑制自己。邻座的一个长相并不怎么温和的中年妇女，睁开惺忪的眼睛，冷漠地看了看张望，然后就又进入自己睡眠了。

车子停了。到达火车站了。这就是自己做梦都想来的火车站啊！这里可以通往北京，通往广州，通往西藏，通往任何一个想要去的地方！

张望笑了，尽管脸上的泪痕和肿胀的眼袋都很明显。她掏出手机，拍下冷清雨夜里仍热闹非凡的火车站。然后，拨通她最熟悉而温暖的号码。

“妈，我明天早上坐第一班车回家。”

“不行！一个人在那太危险！我叫你舅舅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母亲依然改不掉她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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