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躺了一封请柬。火红的颜色暗示着它是一场婚礼的邀请。打开看时,首先看了新人的名字,却原来是你。我想,当你在写这封请柬时,是否矛盾过。
同事Lisa看到我呆呆地看着红色的请柬,调侃地说“怎么,看着别人一个个都结婚了,着急了吧?那就赶紧暗示明朗向你求婚啊,我们都等着喝喜酒呢。”我说,“我哪有那么着急。”我又怎么会告诉她我和你的关系。
从公司大楼出来时,明朗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他遥遥地向我招手。时空突然变换,我从宿舍楼里跑出来,看到你扶着自行车站在不远处,嗔怪我为什么穿得这么少。冬日里,太阳落山后空气里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而我却傻傻地笑着,心中的温暖已经满溢。
车上,我跟明朗提及周末要参加一个婚礼。他问,谁的?我答,一个同学的。
过了这么多年,也许,我和你的关系只能这样形容。
九月六日,你的婚礼如期而至。而我却还在纠结着要不要过去。梳妆台前,我已经为自己化了一个漂亮的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突然忆起了素面朝天的过往。
那一天,我们吵得很凶,只因你手机里同一个女生的短信记录。最后,我说,分手吧。转身跑开时我是决绝的,但在边跑边哭时,我对自己说,只要你追过来我就立刻原谅你。可是你没有,却在当晚改了QQ签名:你怎么总是无理取闹。而我也赌气似的把你拉进了黑名单。从此,不联系,然后,毕业,然后悄无声息。那一天是九月六日。
“明朗”
“嗯”
“跟我去参加婚礼吧”
“好”
去时,你和新娘正被旧时的同学围着打趣。我的到来没有人惊异,也许,一切只是我考虑太多。介绍完男友明朗后,同学莉莉突然惊呼明朗和你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同学们也议论开来。我一时语塞,你一句“我今天化了妆,是妆的效果罢了”好似化解了尴尬。但明朗仿佛明白了什么。
婚礼开始,你与新娘走过红毯,司仪致辞。灯暗,你与新娘相拥而吻,灯亮之前,我抹去眼角的泪水。
你和新娘到处敬酒,接受祝福。
我去了洗手间,出来时却意外碰到了你。你说想和我聊聊,于是我们去了婚宴大厅旁边的小厅。
话题无非是老套的,说了彼此容貌上的改变。然后你说,没想到我真的找了一个和你相像的人,你说你毕业后找过我而我却已经换了号码,你说其实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有我。然后,你说“也许,不是因为我们都太倔强,没有人先低头,也许……”我打断了你的话“还没祝福你呢,新娘很漂亮,祝你幸福。”于是走出了小厅。
回去的车上,明朗沉默着,车里的空气很闷而且像凝固了一般。
“明朗,其实……”
“不用解释,我都懂。我只知道,现在你的心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的,谁还没有百分之一的精神出轨呢,而且我会努力收复失地的。”在眼泪流出之前我已经笑了,我多想告诉他失地已经收复了。
次日,收到这样一封邮件:九月六日,过去的已经过去,开启的是崭新的生活。愿你我都幸福。
是的,起初他和你相像,但是后来,他是他,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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