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花开的好美。
小魔女开心的笑了。天使的脸上拂过一抹微笑，他抬起手将花瓣洒下大地。风吹花瓣片片飞舞。小魔女追逐着花瓣，用她锋利的指甲刺破花颜，吸尽花色。小魔女高声笑着，那笑声越来越刺耳。天使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的手指凝在半空中，一颗大大的珍珠从他的眼角滚了下来。他的头发渐渐失去颜色，美丽的容颜一瞬间老去了许多。
小魔女狂笑着向他逼近，从天使黑亮的眸子里映出恶魔狰狞的面容。天使的声音极度虚弱：“你终究没有改变。”
“改变我？妄想。从你救活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有一天我要比你更强大。”
天使徐徐的道：“你等这一天等了三千年，是吗？”
小魔女咬牙切齿的答：“是的，整整三千年。我整整做了你三千年的玩偶。”
天使微垂眼帘，失望的说：“那些天真、活泼、无邪全是装出来的？”
“对，我讨厌所谓的天真、活泼、无邪，我的本性就是邪恶。因为你我失去了三千年的快乐，现在我要全部讨回来。”
天使合上眼睛，叹息道：“我错了。我费尽心力编织美好，竭尽所能给你真善，然而这一切都是白费。”他举目苍穹，天空黯然失色。他俯视大地，万物顿改颜色。天使幽幽的问：“告诉我，你的心可曾为美感动过？”
小魔女露出厌恶的神色：“从来没有，我讨厌美，也讨厌你，你还不明白吗？”
天使点点头，他的手缓缓垂下，白发被风扬起，漫天飞舞。小魔女伸出利爪，尖叫着：“你不能这样死去，我不能让你死的这么美。我撕碎你，撕碎你所有的美。”
天使的嘴角逸出一丝淡笑：“我的心已碎，身体将化为轻烟融入宇宙。你的力量是我给予的，没有我，你也将死去。”
小魔女怒张二目，愤怒的高叫：“恶毒的天使，你想这样杀死我吗？做梦！做梦！做梦！”她疯狂的抓住天使的双肩，但那双肩已经失去质感，仿佛不存在般的虚无。小魔女惊恐万状：“你不许死，你这毒辣的天使。”
天使微笑渐渐扩大，随同他的身体向四周散去。
小魔女尖利的嘶吼一声，双手竭力抓住天使的一丝形迹，哀求道：“我错了。我是说笑的。我爱美好，我不喜欢作恶。请相信我，你不要死啊，不要死。我愿意做你的玩偶，我愿意穿你织的彩衣。我愿成为善良的天使。请你不要死。”
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天使温和的声音：“太晚了。当我的泪珠落地的时候，世界将进入新世纪。在这个世纪之初会灾难不断。如果你尽力去改变它，努力让它美好起来，你会活下去。”
小魔女颓然望着大地。这时候天使的泪珠刚好落在地上。小魔女的心在这一刻骤停：是死，还是成为天使？选择就在眼前，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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