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些累了,我在晚饭后,睡了一个时辰。起来后,在电脑前随意的翻阅着网上的消息,风不时的刮着窗帘,有种风雨欲来的萧瑟,这是秋天的味道。原本我以为今晚应该是闲适的,可是却是悲伤的,不可名状的悲。同屋的吕姐散步回来,带来一个消息,那条狗死了,被人打死了。幽幽的一句话震撼了我全身。
说起那条狗,原来的毛色应该是白色的,只是我见它时,除了嘴巴和脸上的一小块,都变成了灰色,身上的毛发一绺一绺的打着卷儿。我只见过普通的土狗、狼狗,所以我也不知道它是哪类狗,不到一尺来长的身子,配上方方正正的脸,圆圆的一双眼睛,微凸的鼻子,可爱非常。大家都说收拾收拾应该很招人喜欢的。可是它被人遗弃了,在这个你来我往匆匆而过的地方,它的主人走了。于是它没了名字,没了衣服,被叫做流浪狗,在食堂里讨生活,在楼道里寄居。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它,可我对它有印象是因为它吵得我睡不着。陕西的夏天,白天热的烫人,晚上却有些凉。风吹着白杨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下雨,窗帘打着窗户,啪怕地响,狗也来凑热闹,汪汪地一阵一阵地叫着。我讨厌这样的夜晚,因为我害怕,总觉得这样的夜晚代表着不安静。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每年总有偷东西的,摸着黑,偷羊偷骡子的。不得不睡前检查街门,用插销插了,再加把锁当第二层保险,还要早早的睡觉,以便夜里警醒着是否有狗叫。因为若有狗叫了,很有可能就代表小偷来了,尤其狗叫的很凶的时候。我记得追小偷时的喧闹,也记得早上街头街尾的议论纷纷。这些琐碎的记忆让我对夜里的狗叫声难以忍耐,所以我知道了附近有只狗。不多久我就在食堂看到了这只狗。也不知道它平常在哪里呆着,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跑了进来。先是悠悠地转着,然后就在某个桌脚边卧下,微抬着头,不时看看周围,发现有人叫它了,就过去吃饭。我一直觉得它很乖的,而它静静卧着的时候有种静态美。其实它也是有脾气的,有一天晚上听到了尖锐的狗叫声,还有吵杂的人声,原本我以为只是有人路过,惊醒了它。结果第二天听说昨天晚上那狗咬了人,而我似乎没往心里去。接下来的几天总听人说起这只狗,提到它的凶。也许不曾亲身经历过就真的无法想象,我依然没有认为它真的很凶。如今想来,它的离去也不是突兀的。我想即便我没有认真的承认过,却也在这议论中隐隐地知道它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却不想来的这样快,又是这样一个死法。是不是张扬的背后必然是落寞?一如这只狗的往生。
我不曾亲自养过什么东西,虽然喜欢,却总是觉得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如何将养那些宝贝?于是,我总是远远地望着,在心里喜欢着,却不靠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愁善感,在我的记忆里,我想不起来那些与它们有关的那些欢乐地事,能想起来的总是牵连着悲伤。记得小时候有一只小猫,我记不清了,妈妈说是黄色的,我们出门上学时,它总要送到门口,然后卧在门口的石头上,晒着太阳,等着我们回家。想起它脑海里会出现这样一幅画,斑驳的木头门前的石凳上,蜷缩着一只嫩黄的小猫,在清晨的阳光下,充满了醇厚温暖的味道。与这一幕相连的是一个女孩坐在门前,头埋在膝间,背后是别着门环的两扇门。我觉得我不应该记得这一幕,但似乎又有合理的解释,好像是因为早自习时发烧了,老师让我先回来,不巧家里人去了地里,只能在门口等候。也许那时候是它在陪着我。可它留给我的依然是感伤,妈妈告诉我那只猫在送我们上学后,卧在门口,有人趁着妈妈做饭的时间把它抱走了。那只猫,我记忆里唯一觉得漂亮的温暖的猫,现在也只有偶尔才会想起它,你说在孩童时代那喜欢会不会不像现在这么模糊,会不会比我现在以为的要多那么一点点呢?可惜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只能在妈妈的讲述了依稀寻找着当初的痕迹。
对动物我是有着负疚的。记得大学那几年,每年过年回家我们家都有一只狗或者一只猫。我知道这句话很奇怪,可是不是我们不想养的长久,也不是不想一起养着。可是它们总是来去匆匆。每次回家,我小心翼翼地讨好,不敢把喜欢表现出来,把好吃的给它们留下来,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健健康康的小家伙,却总是出毛病,不肯再吃东西,慢慢地没了精神,慢慢的瘦了下来,吃药打针都不管用,我在心里着急,在心里替它们祈求苍天,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我无力地看着它们在狭小的过道里没了呼吸,看着它们被扔到田野边,走入轮回。与它们相处短暂,可是很悲伤,深刻到让我远离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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