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研究生毕业我就深刻感到自己丧失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生目标。从小到大,我一直以目标明确为荣,原来那些都是考试和升学的目标。我一直认为自己应该干大事、当大官、挣大钱、成大器,原来这些都是父母、学校和社会强加给我的目标,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什么“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什么“做国家栋梁,公民表率”,都是被动的接受。理想和现实之间的鸿沟让我感到似乎离这些个“大目标”越来越遥远。我以为我能改世界,其实我只能改变自己。毕业后工作、挣钱、买房、买车、结婚,我的物质目标一个接一个地实现,却在精神上一无所获。于是没有信仰又丧失目标的我非常困惑,整天闷闷不乐,经常胡思乱想又理不出个头绪。甚至有一段时间仿佛只有花钱购物才能使自己获得一点短暂的快乐。然而物质上的增长和满足永远也解除不了精神上的荒芜。我不知道自己要追求什么?为什么而活?存在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工作三年我的环境在变,不变的是我的困惑。就像悉达多在苦行林修行6年,受尽身体上的折磨也不能找到解脱之道一样。思想问题不解决一切物质的改变都无济于事。困惑一直都在,思考重未停止,但答案究竟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庆幸的是最近一部电视剧——北京青年,一个壮举——重走青春路激起了我心灵上的强烈共鸣——我也想重走青春。为什么要重走青春?我问自己。因为我以前的青春之路走的不够精彩,不够满意。因为我以前的青春之路是为父母争气而走、是为考大学而走、是为找工作而走、是为赚钱买车买房而走,从来没有真正的为青春、为自己走一回。当《北京青年》让我突然觉悟我就想重走青春。想用自己的眼睛发现世界;用自己的脚步丈量世界;用自己的心灵感悟世界。可是青春可以重走人生却不能重来。《北京青年》片头曲汪峰那撕心裂肺的呼唤“我该如何存在”一直激荡着我的心,让我更加感到寻找人生目标的迫切。
我思考的频率明显加快了,好像不由自主,晚上睡不着觉在想,早晨很早起床在想。一天上班路上,我坐在地铁里思考,快到站时回过神来,突然看见对面神态各异的6位乘客。他们在想什么?是否和我一样也在思考活着的意义?对,一定有人想过这个问题。此时一个清晰的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释迦牟尼。对,他应该是最早想透这个问题的人。
回到办公室我就在当当网上定了一本《释迦牟尼传》,恨不得马上知道他想了一些什么问题,又想到了什么。收到书我如饥似渴的读。原来悉达多太子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物质上的满足没有能够蒙蔽他的双眼,当他发现人间有老病死的痛苦时非常困惑,就出家修行寻找解脱生老病死的方法。他先到了人们经常修行的苦行林,在那里他发现修行者折磨自己的身体修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升天去享受快乐。这与他那想找到解脱生死之法的愿望不相一致,道不同不相与为谋,于是他离开了苦行林开始云游四方。游历一段时间后他再次走进苦行林修行,一修就是6年,虽然将身体摧残的形同枯槁却还是没能从生老病死中解脱。于是他明白了:世上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不去领悟生死的道理,只修炼身体是没有用的。于是他发誓要想通生老病死的道理,找到解脱的法门。最终他实现了宏愿,创立了一套认识世界、解释万物的理论,形成了一套解脱生死的方法。概括起来就是“六道轮回”、“十二因缘”、“八正道”、“四圣谛”。
释迦牟尼认为世间众生都在地狱、饿鬼、牲畜、阿修罗、人间和天上这六道轮回里生死流转。流转的主体是苦,流转的动力是“十二因缘”。包括过去的二因:一曰“无名”,是过去烦恼的总称,也即贪、嗔、痴三毒,是一切生死的起因。二曰“行”,是由“无名”引发的身、语、意三业,是决定投胎进入哪道轮回的根据。这二因决定着现在的五果:一曰“识”,即投胎的过程。二曰“名色”,“名”为精神,“色”为物质,名色是胎体的形成。三曰“六入”,指“眼、耳、鼻、舌、身、意”,是六根的发端。四曰“触”,是生命体与环境相遇而形成的感觉。五曰“受”,即领纳,是由“触”引发的情绪反应。现在的因有三:一曰“爱”,即染着,一种执着。二曰“取”,是因“爱”而产生的“身、语、意”。三曰“有”,是“取”而后得到的业,即“取”的结果。这现在的三因又决定了未来的两果“生”和“死”,有生必有死,这是一个永续轮转的过程。众生要超脱这无限的流转,摆脱生老病死的痛苦,就必须修道。通过修行正见(辨识世间的实相)、正思(用正确的方式思维)、正语(不妄言轻诺)、正业(干正当的事情)、正命(过合理的经济生活)、正精进(不断修行悟道)、正念(无偏邪的欲念)、正定(平和安定不狂躁)这“八正道”达到“无我”、“无我所有”,与宇宙相容的涅槃境界。这一过程就是“四圣谛”,即“苦当知”(知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恨会、阴炽盛)、“集当断”(断绝贪嗔痴)、“道当修”(修习八正道)、“灭当证”(证觉万念俱灭、安住涅槃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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