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家的那天,朋友让我顺路懂他的住处玩几天。到车站时天空就下起了大雨,这或许就是北国夏季天气最突出的特点,变化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我匆匆忙忙地往驶来的公交车上挤。
说好了到站后与朋友联系,但是到站后我看车站人员拥挤,鱼龙混杂,因为对这个城市的陌生,我担心会因打电话而被坏人盯上,而且天下骤雨,所以我就决定上了公交再给他说我到了,让他到站牌前接我。
我终于上了公交,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联系朋友。我习惯性地摸右裤兜里的手机,手机不在,我心一惊,我不相信是被扒手偷走了。我又伸手摸左裤兜,手机也没找到,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手机是被偷了,也不愿相信是被偷了,因为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人类是善良的。
我没有死心,忐忑不安间扫视了一番身边同为乘客的男女老少,想着该向他们中的谁求助,给我的电话拨个电话。我向身边一位看起来很善良的大哥说了自己的境遇,他很好心地让我以后小心点,这个城市很乱,然后笑着说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我给善良哥说没事,然后说了声谢谢。
我又想试试前面那个穿得很正式的上班族帅哥,看他是不是能帮我一把。我又向他诉说我的遭遇,他听完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注意点!”,然后说自己手机都欠费好几天了,让我问问别人。我同样道了谢,然后低调回到原来的位置。身边很多听到的人把头转向了一边,害怕我捕捉到他们的眼睛,让自己为难。
车在安静的前行,一曲悦耳的《好人一生平安》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我抬头看,是善良哥的电话,他看我看着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和老板通起了电话,他看着我,不羞不燥。车上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打电话,一时倒挺热闹,不过我倒希望是原来的寂静。因为,我宁愿相信,这个车上的人的电话不是没电就是没费。
我知道,此刻让我最担心的已经不是我的手机,而是怎么与朋友取得联系,否则,我将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何去何从。我只有尽快下车,找一家网吧与朋友网上联系,告诉我的遭遇,让他来营救我。
车到站了,最先下车的是那个上班族帅哥,他左手提着包,右手手握电话搭在耳边,与谁聊得正嗨。我在想,他的电话很可能只是限制呼出状态。
站牌下挤满了一堆人,像极了我刚才上车时的那个站点。我一张一张地审视这些善良的面孔,我在想,这些善良的脸可能就有那么一张两张是假的吧。
路边行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朝着路边卖水果的一对慈祥的夫妇走去,询问他们附近有没有网吧,大爷看了看我,没说话。我想他们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大爷说:“平时五块,对你两块。”,我明白了大爷的意思,大爷真是一个慈祥老人,对我特惠价,竟然打四折。
真可谓“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大爷尽可能“详细”的给我说了去网吧的路线,但事实上方向感一向不好的我早已经晕了。我只记得前面三个十字路口和三条街,后面的上十个果断混为一团。我问大爷一站路内有没有网吧,这次大爷回答得倒挺清楚,他说“五站路内都没有。”
我眼前一片黑,差点晕倒。我看了看大爷,道了谢准备离开,大爷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副庆灾乐祸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了老年人的奸邪。原来,有些慈祥的面孔只是冷血和龌龊一件华丽的外衣。
我的信念最终还是崩溃了。原来世界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美好,人类也并不如我认为的那样善良。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渐晚的天色,冰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几尽绝望的我摸了又摸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奔走在囧途的我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我想了想,我既没有一副罪犯的模样,又没有不良青年的造型,更没有不具亲和力的长相,相反,我还算是平时比较受人欢迎的有为青年,但是为什么人们都这么冷漠地对待我,对待身在囧途中的我。我觉得我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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