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光,他就在何地深深扎了十年,最终他还是成功了,杂乱无章的废弃河滩,已经被格局工整的庄稼装饰成一片亮丽的风景。北边是低矮的西瓜秧。南边是稍微高耸的棉花,中间被一条窄的小路隔开,周围是站岗的玉米战士。二大爷仿佛是以为资深的设计工匠,这是一个宏伟的工程河底的土壤里浸着他的血与泪,这一年的收成也是这血与泪的灌溉才有的结果。村里满是眼红的人,还有人想耍无赖想要点二大爷的地,经过一场官司,二大爷还是分了一点给无赖,不过那个无赖的以后就是悲剧,上天是长眼睛的,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我们全家都相信这句话,人做事情得凭良心 。
几年后,我开始了漫长的求学路,回家的时间也就少了,在我没在家的日子里,二大爷有了一个媳妇还有了比我小几岁的一个儿子。回到家,听家里人说道,我才知道二娘和弟弟是二大爷“买”来的媳妇,村里介绍对象都是要钱的,要给人家家里钱,才能见面,甚至以后的结婚。看到二大爷堆满脸的笑容,我感到欣慰,在别人眼里,二娘脑子笨、傻,弟弟痴、呆,可我知道在二大爷心里,他们是一种信仰,是二大爷一生中的信仰,人都是害怕孤独寂寞的,二大爷也是,也许他比其他更害怕,只是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别人看不到那份从心里发出的伤痛,人们只知道他嗜酒,他不好,可没有人愿意去想他为什么嗜酒,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村里人、世俗人,都是这样只看表象,从来不会深究,因为这不是他们身上的事,他们只会评头论足,讽刺这个挖苦这个,虚伪地区夸奖一个人,却又真心地、枪林弹雨地去伤害一个人,我始终不懂这种心理的来源。
“弟,刚才咱爹给我打电话了,说咱二大爷住院了……”
“住院啦,什么病呀?严重不?”
“不知道,咱爹明天回老家看看,到时候再说。”
“奥,知道了,我这就给咱爹打电话。”嘟嘟嘟嘟嘟嘟…………。
二大爷倒下了,永远站不起来了,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他才五十多岁,在我想来,他没有遗憾了,荒地被他开垦好了,也有了妻子儿子……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额农村老汉,也许他要求的不多,也许生活给他的还是不多,但是这样拼命地活着,这又是一种怎样的信仰。
对于人生、苦难、天灾、人祸等等,我们每个人都不能完全地去理解它们,从而面对时感到无所谓,或多或少我们都会反抗的行为和思想。正如二大爷的嗜酒,人都不是完美的面对苦难,我们可以用一种健康的方式去排解心中的委屈,也允许我们自己犯些错误,重要的是我们得在排解委屈的同时寻找自己的信仰,并为了追求这个信仰,付出些什么,不管结果怎么样,那都是一段 不悔的奋斗史。死后我们能留下的也只有这些无形的财富。也是我们自己无形的奖章,有形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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