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空气里,一种熟悉的车辙声透过水马车龙向四周迷散开来,我打开手里的音乐,又突然得记得有人常说:无论什么样的音乐,总能给人以不同类型的美的享受,甚至会得到源于生活的某种启发。可是当我从常听的车辙声移向乡村小曲时,便对音乐有了另外一层的理解。在乡村,那唯美轻缓的声音是大自然赐于它的一种恩惠:风的惬意,水的灵动,树的摇曳,叶的婆娑,都是那么的亲切自然,那么的乡味浓浓,那么的具有音乐旋律,让人无法忍心就此离去。
追忆在武汉求学的这段时间,我也曾将自己那快彻底融于都市的心置于轻快的传统音乐中,可在舒心的那一刻,又总觉得自己的周围似乎又少了些什么;那种劲爆的乐曲也常常在我混在市民中时对我的耳朵来个突然袭击,让我产生了一种对快版音乐的敬畏;有时候那种忧伤的曲调也会是我的常客,可是这种悠悠的旋律总是喜欢把人拉进那种充满了忧伤和泪水的回忆里,也随之会让我对家人、朋友或是家乡有了一种更深的想念。远望都市的繁芜,我插着耳机,听着80、90后常爱挂在嘴边的流行之声,一种对音乐之声的半醉半醒之感随之流入了我的心口上,我也会因此产生一种不知所措,我总会觉得这些都不属于来自于乡村的自己。
在喧嚣中,我常常会记得家乡的白杨,每天它总会用那呼呼的声音来唤醒沉睡中的自己,偶尔也会有鸟儿来插上几曲,让我知道天转凉了,是该去吹风?还是加衣?而在武汉,在这高楼大厦里头,即便是有几棵白杨树,每天能够唤醒我的或是汽车火车的鸣笛,或是那击打玻璃窗的声音;有时候,当我听到迭宕起伏的音律时,我也会常常回忆起家乡的流水声,追忆起故乡的每年的夏天,那潺潺流入我家后面的渠道的漳河之水都会如期而至,此时此刻,也便是我们这些孩童最开心的时候了,因为那缓缓的流水声告诉我们:这水不深。于是流水声、吆喝声、嬉戏声混成一片,谱成了一曲少年时代最美好的主题曲。再望望我现处的都市校园生活,那些关于水,关于乡村、关于回忆的音乐之声也确实还是有的,可是在倾听之余,又总觉得少了几分亲眼目睹、亲身体验的满足感。偶尔,我们也会在这座城市中听到不同风格的民族歌谣,可是比起家乡那些父老乡亲们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出的醇朴的乡村版的小曲,虽是动人了一些,可是却少了几分亲切的味道,很难寻到耳有余味的感觉。
有些日子没有听到源于家乡的声音了,记得我刚刚离开家乡的时候,就是那些惬意的风声、惊人的犬叫声、零碎的咕咕声为我送行的,如此的充满情趣,却只停留了那一刹那。有一次,我又梦到了池旁的蛙叫声了,也突然感觉到,自己为了生活,为了学习已经快忘记家乡的音乐特产是什么样子的了。或许,有很多人都很讨厌这种单一的声音,认为它的音律是对大脑的一种摧残;可我却不以为然,这种时有时无的音乐,即使是在宁静的夜晚,我也可以在睡梦中给自己以美的享受,或是在自己远望布满了星星的天空时,让自己不在黑夜中显得孤单,这种独特的声音,这种一般只有在夜晚才会有的蛙声,不就可以说是故乡之声的一种特产吗?
这种源于家乡的声音,这组在乡村里萌发的音乐或许没办法跨进潮流音乐排行榜的门槛,可是在我的心里,它将永远排行第一。记得一位著名的作者郁达夫曾写过愿为他那故乡的秋舍去三分之一的生命的零头,我想若是我也能留住故乡这样纯真的声音的话,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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