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那个承载了我所有童年的老房子,不记得它有多老,不记得它有多沉默,甚至,不记得它有多温暖,只是一直以来,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很突兀地闯进梦里,那么清晰,好像一直以来,一切都不曾改变,那只懒懒的老花猫依然懒懒地卷着身子躺在冬日的炉灶边,放满盆钵的奶房,赫勃的奶酪香穿过吱吱作响的木门,甜香四溢,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如此亲近而熟悉,似乎穿越了时光,回到最初的日子,那些细枝末节,敲开记忆的房门,丝丝缕缕流淌出来。
落满阳光的河滩,高高的树枝叶粗糙,苦涩的小果实,一年又一年,孤单而倔强地绽放,有轻巧的村童细心地采摘下来,用温水细细漂泡,清香四溢,温软可口,微风吹过的时候,一簇一簇的羊角花,大朵大朵盛开在满山遍野淡蓝色的龙胆花,热烈而炫目,繁华过后,义无反顾地凋落,只有淡蓝色的龙胆花,星星点点,开满了整个夏天。
那些属于冬天的童话,还跳跃在散发着温热的火炉边,那些当初仰着脑袋遐想的小小女孩们,早已长大,那些夜夜枕着入梦的幻想早已遗失在森林深处,只是属于那个丑陋却可爱的青蛙王子的故事,还在古稀老人的嘴里,一代一代传唱。
潺潺溪水边,掬一捧清凉,有嬉戏的孩童在没过脚跺的草地间追逐笨拙的甲壳虫,晚归的人们,呼唤幼子的声音此起彼伏,黄昏的村庄,袅袅炊烟次第升起,恍惚儿时日复一日的时光,那些失落在记忆的碎片,遥远而温暖。
归家的路途,尘土飞扬的岁月早已在记忆中渐渐远去,不变的永远是外婆慈祥的脸,在那些摇曳在烛光下的艰辛岁月,瞒珊而坚强地行走,岁月的痕迹悄悄爬上额角,沉淀一路艰辛满足的生活和深沉浓烈的爱,微笑着,把思念分割,一点一点,藏进心底,隔着听筒,絮絮诉说家里的细碎琐事,安静的院落里,翘首企盼远行的儿孙。
马背上的人们,像草原一样宽阔的胸膛,承载了一生的风霜雨雪悲欢离合,匍匐的身躯,虔诚的祈祷,是对轮回的生命生生不息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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