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了一首节奏不太好听的歌,从头到尾一个调。不得不说这很挑战一个歌手练习多年的功力,不过里面的词,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记忆。那是一个很久远的事,久得让我忘记了那天是哪天。久得那时微博还没有出现,周杰伦依旧戴着那顶鸭舌帽,那些年我们还没有一起追的女孩的时候:
那晚不是月黑风高,也没有圆圆的月亮。村里头的狗,发了骚似的在叫唤。隔壁邻居家的兄弟的邻居的儿子,昨天接到了北大(全称:北京邮电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家人高兴不已,孩子他爹在村里四处炫耀他儿子是北大的。村里其他的孩子他爹,一时间常把一句话放嘴边“瞧人家那孩子”
得知消息的第二天,一家人说要办个事热闹热闹。不巧村东头有一家人要结婚,据说排场很大,是对棚的,有女的。当晚肯定拼不过,众人就在那商议“找十个女的”“县里警察局我有人”啥的,一番争吵后。孩子他爹让孩子自己拿主意,当时那孩子想了想说:“我要看泰坦尼克号”
就这样,村里放了第一部爱情电影。活动出来了,就要宣传。孩他爹满村的宣传,上村委会、田地间、赌桌前。就差用word排版打出宣传单,贴在村里那东倒西歪的电线杆上,制造村里第一位牛皮癣患者。
宣传过后就是静静的等待,得知消息的我,联合了村里七八个伙伴开始商议今晚的行动。我是极力主张去看杰克和露丝,但在其他几人的怂恿下,最终决定去看村东头的那些女的。他们说有好看的,我说有多好看,他们说比xxx还好看。
夜幕开始降临,新闻联播还没有播报。村里一阵喧闹,出门望去,一些六十岁以上的老头老太太搬着小板凳正往村东头赶。许多孩子的爹妈也都端着碗筷出门赶去,生怕露掉一点精彩的瞬间。站在马路边上的我,不知不觉被一个儿时的玩伴拉到了队伍中去。当我们赶到现场时,那里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两个露天的台,搭在水泥路(水与泥混合的路)两旁。
旁边的人说那些女的去吃饭了,我当时想她们还要吃饭呐。想在想想,可不要吃饭吗,不吃怎么有力气脱呢。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新闻联播终于放完了。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女人们的出场,终于出来了三个不怎么专业的小品演员。
小品终于演完了,又有些不怎么专业的歌手唱出了那首歌。千呼万唤始出来,女人们穿着衣服上场了。在一片叫喊声中,我看到了对面站着一位我最尊敬小学老师。当时怕被他看见,影响自己的名誉,毅然绝然选择了离开。现在想想怕影响名誉的是他。
村东头是热火朝天,村西头是蚊子朝天。放眼望去,全部是未满十八岁的孩童。怪不得村东头的孩子都失了踪,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体验一场浪漫的爱情电影。事实并不非如此,打听以后才知,许多孩子都被孩子的爹妈从那里赶到了这里。
记得以前村里不是三毛流浪记就是地道战,偶尔播放这部由国人配音的泰坦尼克,依然觉得像老外用筷子,怎么都别扭。不过当露丝为艺术献身的时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荧幕前的男男女女默不作声,一个传说的屌丝在放映机前用手摆成了一只鸽子来回摇摆,所以我印象中的那一场戏是有鸽子的。
我不记得我是坐在哪里,只看到前面有一位美丽女孩的背影。从开始到结束,她只转了一次脸。就是电影放映结束后,她转身,她回眸。我不记得她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只闻得到一股桂花香从她的身体飘过来。没有扎马尾,不长不短的头发散落在香肩。我第一次见这到样美丽的女孩,虽然是在黑夜里。当电影里主人公随着那艘大船一起沉没在那冰冷的大西洋里,她忍不住的哭了,我也止不住为的之动容。
我不记得当时她和谁谈话,谈什么。只记得我会在后面突然大笑,现在想想那位美丽的女孩以为我是黑夜里的一匹狼,没有野就只剩性了。连头都不回,甚至有意的向前挪动一下。当然我也会随机扳起我那御用小板凳动一动。
夏天的夜晚,一群人在看露天电影,一群人蚊子也不闲着。全家老少齐出动,见到活着的就勇敢的冲上去。我不知从谁的手里,拿了一把扇子,在背后给她扇了扇。她感觉了凉爽的感觉,却不愿意把她那张美丽的转过来,让我也凉爽一下。默默的付出,最后的肯定是有结果的。她的同伴转身对我说了声“谢谢”,那声音小的连蚊子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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