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很伤心,他知道那小男孩是我!我却觉得自己天真幸福,那是我还有意识,总没能忘记一些想忘记也无所适从的记忆。
自小,我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农村就像是我一辈子可靠的家,人在外边世界招来哪些烦心事,在农村村头的小道榆树下坐回就没事了,我自信的告诉自己,并没觉得有人用欺压的势力装作是在数落我。
我那个懵懂的童年,也在这榆树荫下玩过。也会跟着一群小伙子玩一种叫“树上树下机枪战”的游戏,困乏了之后我们一群人跑来不远的山脚空旷草坪养神,我们称为“活神仙”。再后来,妈来找我们了,催我们回家……我会逃避,不想让她抓着。妈整日喊我,我就整日耍她,妈满村子找我,我就偷溜先跑回家房,给她一个后身的惊吓。吓得她心扑通扑通乱跳,我庄重我的成就感。妈也没说什么!还记得有一次,六岁那年,我一大清早跟着姐姐上村小,姐那时念二小,我念学前班,村子只有一个语文科兼数学科的代课老师,特别的还是所有年级同一个班上!这样小小的大姐老早就懂得理解父母。她同妈道别后出门,而我要赖皮,在母亲面前撒娇死缠烂打不肯放,仅仅为两毛钱。那时候的两毛钱,我可以郎当地跳着去小卖部来根冰棒,再用剩下的一毛钱买两颗多彩斑斓的小球型糖果。跑去学校在众位同学的围观下悠哉闲悠地舔着吃。那时候好几次我真被群殴的,他们拿我出气说我小气,我倒懂得通告家人,等妈来了却在同学跟前讲道理,也把我批得面红耳赤。直到她把我领回家,我才感觉我错了。可这次,她不给了!反说了句:“天天就知道吃,你真想当猪吗?”我告诉她:“你可以当猪妈妈了!”我哈哈地笑了。
她不理睬。她盯着我,在朝晖下刻着苍老,暗淡失色。也少有保留的矜持,让我无可奈何。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溢满了眼眶。眼睛蒙眬着,眼前就好像那副和蔼的脸颊再次出现。我想找些可以证明母亲是爱我的东西,也想大放肆倾述满足我小小愿望。只是,爸不管我了,他拧着我的衣服将我拖住在我屁股上狠心来几棒,打到竹子断了,我也就不敢再哭。母亲看了之后,只管着给我擦药水。我招来的疼痛,倒是自讨苦吃,但又一次给温释了。妈懂得疼爱人家,我只觉得那是的空气是彻底的幽静,我听到母亲一遍又一遍地在我小耳旁安抚的甜言。
人家说的:“小时候是跟棒子有过节,吃的全是幸福!”现在想想,也就相信了。
我大概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孩子,往日的躁动使我分不出哪一秒内是稳定的,又不像婴儿躺在襁褓中熟睡的时候从母亲身上得来的温和娇雅。铭记在心里,去捕捉昔日的情愫。这些叛逆里涌动的激流,训斥我要听话。直到我小学六年级毕业考,我可以用成绩去证明我有当过“乖孩子”。在乡里,几百人的学校考个第一也算哄得开心,接着又收到县城里最好的中学入取通知书。一家人在灰黑的屋里靠着微弱的红灯光看着手里揣的通知书也可以笑上好长时间,他们的样子委婉柔美。这是一份礼物,对他们或对我来说。
第二年的九月,我顺利进了县里最好的民族中学,成为那届优质生中的一员,我感到自豪。同学们都很羡慕,短短几年,我却觉得他们羡慕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会感到孤独,不是没朋友;我会难过,不是我接受不了的学习竞争。这里塑造了另一个世界,我好不安心,没有了爸妈的温暖,加上繁重的学习任务,就连假期也推迟只有半天了。那样的日子,我竟然不知道我是怎样过来的。躺下的时候,想着家里,嘴边挂的好话,说进我的心里,说进我的梦乡,有几次,这无意识的梦吓得我提心吊胆地哭了:他们在我梦里。
“ 妈病了。"我对自己说。明天就是周末,我可以去看她了。
日里夜里怀念的明天已变成了今天。到了下午,我去了妈的医院,在上楼的时候,我没坐电梯,选择了楼梯慢慢爬上4楼,这期间我闻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真不好受!她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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