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灯火明灭着
记于2012年5月31日
——个灯火明灭的夜
早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提起笔来,却又放下,早已不知道是多少次,新建了文档,却又删掉,早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写了寥寥数行,却再也写不下去……以往的感伤的笔触没有了,以往清新的哀伤,没有了,以往脆弱的泪水没有了,有的,只有无尽的安静,无尽的黑夜,和无尽的风的悲鸣……
可这次不会了。跑完了13圈,在突然停下来的那一刹那,在音乐止息的那一刹那,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那么安静,安静的以至于让人感到害怕。我踱了几步,喘息了几下,终于开始清醒,没错,这就是我所身处的世界,无边无际的黑夜。
我在黑夜里走着,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疲惫,有的只有无尽的畅快,和无尽的释然。风,依然在猛烈的呼啸着,夜,依然在寂寂的黑着,星空,依然在那里落寞的灿烂着,而远处的灯火,也依然在那里,明灭着……
在我全速奔跑的时候,我似乎忘了周遭的一切,只记得我头顶上,也许并不十分灿烂的天空,和在狂风的呼啸中摇摆不定的鬼影憧憧的树木,可惜,不是柳树。可这时候,谁又会有心情去计较和在乎这些呢?耳畔,回荡的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我疯了一般的奔跑、追逐,音乐几乎开到最大,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吵闹,真的没有,甚至,我感觉,在我的身体内外,除了我不怎么均匀的喘息声,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一切,依然是那么安静。安静。
跑完了,实现了自己给自己预定的目标,13圈,不是最远的距离,可这次我却跑得异常吃力。不过却跑得异常痛快,相隔,也许一年了吧!一年前,我跑了14圈,似乎也没什么,可当初的记忆,早已在我的脑海里模糊,潮水袭来,洗褪了曾经的所有,包括我的稚嫩,我的感伤,我的脆弱,还有我,痛苦的泪水。
不必去想,不必去拾捡,也不必去寻找,不必去追忆,过去了的,终将过去,而要埋葬的,也就注定无法将棺木,再次开启。
此刻,一个人,静静的走在操场上,耳畔,早已换成了班得瑞的宁静,放佛,在这温柔的夜曲里,我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温暖的依靠,那里,没有了可怖的巨浪,没有了风的呼啸,没有了夜的死寂,有的,是灯火的明灭。
对,那是灯火。它在远处,明灭着,永远,明灭着……在我没有靠近它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看到了那明灭的灯火,于是,灿烂的天空不见了,寂静的夜不见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不见了,一切都成为了背景,就只为那一点,明灭的灯火,那一点,明灭的灯火。我此刻的内心,不再安静 ,世界在此刻瞬间变得那么渺小,渺小的,就只剩下那一点明灭的灯火。起初还是几点,几点明灭着,可当我越来越迫切的接近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一盏,一盏,如豆的灯芯般的灯火,昏黄,摇曳着,明灭着,渐渐地,当我更加接近的时候,甚至看不到那如豆的灯火了,有的,只有那一片,不,是一丛,一抹微弱的昏黄。越来越微弱,我开始绝望了,我以为,连这点明灭的灯火怕也是要熄灭了吧!因为,真的,夜深了。当我将要放弃的时候,但依然尚未放弃的时候,越来越近了,曾经被风摇曳的发抖的树木,遮挡了一切,但是,当我跑的更近时,却又在风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依然明灭的灯火。于是,我终于不再焦虑,也不再怀疑,因为,那盏明灭的灯火,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明灭着。
风,依然在吼叫着,夜,也依然在黑暗着,星空,依然在那里落寞的灿烂着,而我,却不再害怕,不再彷徨,不再孤独,因为,心空,依然在那里晴朗着,那盏属于我的灯火,依然在未知名的远方,独自,为我明灭和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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