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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年

时间:2012-05-27  阅读:346  作者:山南水北

小白去了,带着年迈病痛的悲哀,却也许还有解脱的微笑去了。

三年前,小白的神态就如高考后我的颓败一般:无精打采,目光黯涩。当我再次鼓起勇气重返高中时,小白还是每天有气无力地溜达在村边或则房前屋后。我多想他能够像以前一样,那些年,初中,每个星期天我回去都能得到他的热情欢迎。早晨起床后,我就会和他一起早操一起切磋“武功”。什么时候他变得自身木讷也对我不理不睬了呢?

小白,是你长大了,还是我长大了?我们都不会玩了,我们不会追着彼此打闹了。我们得到的是上天给予的成熟,还是社会给予的压力,还是作茧自缚的结果?

社会在进步,小白你却在日渐憔悴,是你不适应社会如此的发展吗?你每日承受着家庭成员因不堪重负的痛苦眼神和恶言的发泄,你每夜担心着贪利之人的暗枪,你很累,对吗?生活还在继续,你还在努力,努力做自己的工作,并且努力等待转机。

四个月前,我回家你没有太多表示,只是听到我的喊声你加快沉重的脚步来到我身边,对我点头。你不敢注视我,而我却发现你的眼神更加黯涩了,你的眼睛不见当年的清澈淡蓝,你的眼皮下垂。你真的老了,而我长大了吗?我可以承担生命的重负了吗?我可以承受迟暮的你给我带来的酸涩吗?我多想自己是时间老人的朋友,求他能够让你重返青春重返活力。可是,事实是,我们都把时间老人当成敌人,我们担心、抱怨时间的流逝,却不知道也不会和时间好好相处!

四个月前,你至少还会懒懒地躺着晒太阳,安静地享受冬日难得的阳光。而现在,你的生命进行到第十年。十年,又是十年,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点上?你知道人生最悲哀的是:十年前初识,十年后却是生死两茫茫。可不可以不要在十年后的今天离开迷茫的我,你的离世加重了世间的迷雾,你知道吗?

又是十年,你用了整整十年呼喊,也改变不了村里被外来的侵犯,也改变不了农人的生活困境。

又是十年,让我深刻的十年。

生命的最后,你会想到什么呢?当贪利的小人向你开空气枪时,你发出了最后一阵哀鸣,似乎是对人间最后一次警告,也似乎是绝望的叹息,或许也有解脱的快感吧(小白,请允许我自私地这么想,你的痛苦是我眼里酸涩的源泉,我想让你走时不是完全的痛苦,就主观臆测你的感受)?冬天去了,春天来了,你却无法享受整个春日阳光,可怜春半不还家,你无力躲避社会治安问题带来的残害……

小白,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的初见吗?那时我的眼中是一只胖胖的全身雪白的毛尖泛黄的小狗。而十年后,电话里听到你死去的消息时,我是眼中是酸涩,脑中是十年之间,你的身影的来回。

小白,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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