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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光末影

时间:2012-05-22  阅读:1823  作者:叶夕

领母命的夕插着兜走在前头,其时已万家灯火荧荧缀在四围,室外的寒意刷刷袭来,夕不觉深拢了外衣。骆仁在后头,不疾不缓地,夕回身,周遭路灯的光斜射在他挺实的身架上,他的脸隐在晦暗的光影里,看不清表情,眯眯眼,叶夕笑说:“骆老板的到来让刘老师很愉悦嘛!”“刘老师也老了!”夕没料到对方这么一说,有些愣,回答:“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幸而还是健康快活的人儿!”倒觉得现在自己的口气沧桑了,夕暗忖。沉吟间,便听得骆仁轻叹:“叶夕子,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突转的话题,暗沉的语调,骆仁缓缓走近,脚步踱动竟觉有风在流动,在明暗的光影变化间,惊见他的脸竟盛满庄重肃穆,那圆大的眼透着厚沉的探究,竟逼得人难以直视。叶夕侧开眼,笑意清浅:“骆仁,刘老师吩咐的任务完成了,就送到这儿啦!”没等回应,叶夕落荒而逃,脚步浮沉间竟有些恍惚了:是啊,我少时期盼快快长大,长大的境况已然成了现在的模样,它与我的期许多不一样啊!我所期待的那个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在寒气深重的这个夜晚,叶夕有些失魂落魄!如果此时叶夕回眸,会看到那个叫骆仁的青年在路灯下寥落的影子,甚是凄惶,可是,她沉浸在自我的迷雾中,又怎顾得上灯火阑珊处那被仓惶抛下的一抹呢?

许是被骆仁的这一问给扰乱了表面平静的日子,这几日叶夕失眠连连。正趁午休补眠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骤然,“谁呀!真会捡时候!”开门来,叶末杵在那儿,脸色几分憔悴,平日里齐整的发也不服贴的竖在额上,“怎么了?和易显吵架了?脸色这么差!”叶夕有些担心,末自顾走近里间,坐下。“不帮我倒点水?”朝门口担心中带着急切的夕磊落一笑,“没事儿,夕子别担心!风吹乱了我的发,天冷自然脸色好不到哪儿去!”夕舒展开眉心,拿起杯子倒了杯热水:“烫烫,小地儿没茶,招待不周哇!”末吹吹,深吸着水的热气:“陪我去个地儿吧!我假请了,也帮你请了,现在便走吧!”浅啜了口水,末已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大姐,能透露是什么事么?”夕子狗屁似的跟在后头,不停地叫嚷着:“扰人清梦还卖关子!”嘟囔间,末已邀上一台出租,两人上车。

这时候,天空灰蓝灰蓝的,中空一片云悠悠地浮动着,遮住了近日难得的暖阳,空气不复彻骨的清冷,倒有丝丝暖意悄悄渗在里头,惟微寒料峭而已。下车,跟着末走进了一简陋厅室,室内桌几寥寥,冷清阴暗,有一四十出头的女人冲末看了一眼!“是你约的吗?”没多少温情。“是!”末回答。两人言简意赅的对话让夕疑窦丛生,却又不好发问,闷闷的觉得此地更是阴冷,适才的冬日晴暖倒像梦中幻影。“稍等下!坐这儿!”女人指了指近门的靠椅,转身进了里间。只见末也没吭声,埋首慢慢坐下,双手渐次握拢,进而屈肘抱臂,身子竟颤抖起来。夕没过末这番样子,心内一窒,慌忙问:“末,怎么回事?末?”竟是语无伦次起来。“夕子,我不该带你来的。”末依然没抬头,但声音却是破碎的,“但我怕!”恍惚有水滴从她的眉眼处落下来。夕心更乱了,末是在哭吗?是在哭吗?犹自不信。末的浅绿外衣上有湿湿的一点在慢慢晕开来,晕开来……“等会我进去后,你给我拿包,到时给易显打电话叫他来这儿!”这话刚落音,末的包已沉沉的躺在夕怀里。刚才那女人在里间做了请进的手势,末起身,大步走进,不曾回头,背部僵硬且微微颤动。女人不带一丝温情的目光掠过惊惶失措的夕子,随后,“砰”的一声,留给夕一扇冷然紧闭的门。再傻的人也猜出了几分,夕惶惶叫起来:“叶末,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回过神来的她急切地拍着门,“你不能这样做,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啊!”门,依旧冷冷地紧闭着。“叶末,叶末,好姐姐,有什么事让你这样待自己,快开门!”夕重重地拍打着门,急出泪来,内室传来末模糊的应答:“夕子,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让那易显来这儿!”夕忙往末的包里摸去,惊惶地竟好一个会儿才摸到手机:“易显,快来西街胡同19号!快点,我姐我姐……在做……傻事!”易显那边语速很急地重问了一遍地址,速速挂断了。这时候,夕子颓然地坐在方才末坐过的靠椅上,彻骨的冷从周边泛上来,她不禁环抱住自己的胳膊,什么事让末决绝至此?是易显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一直也看不出啊?婚姻的真相是残忍的吗?该是怎样的内情让沉静的末倔烈到这般地步?有脚步声急遽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夕子的怒意恣起,恨恨地盯着奔来的易显:“你怎么让她这样伤自己!”易显气喘吁吁,却一脸青白,眼神中竟也有惶恐。“她要你进去!”夕气恼地喊,“叶末,易显来了!”一会儿,门无声地开了,易显却有些迟缓的走进,夕子早已要往里冲,却被那冷女人拦住:“她只让他进!”夕退后,门重重关上,有血腥味随着风灌入夕的鼻孔,她掉下泪来,冲着那扇门的方向,仿若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坍塌崩陷,一直以为走入婚姻的末是幸福的,谁曾料有朝一日会陪她走进这样一间房?原来,末的婚姻,所谓的幸福只是冰山一角。这是真正的度秒如年罢,兴许是过了两盏茶的光景,抑或是一盏茶的光景,记不清了,只记得末出来了,在易显的扶携下,她苍白着脸,紧锁眉头,手抚在腹部,许是疼痛的缘故,唇也是苍白的。“叶末子!”夕沉痛的叫着,一时却哽住,万千言语化为目中盈光点点,真真无语凝噎了。“夕子……”末弱弱地回答,勉力一笑,“让你担心了!”她又朝易显的方向看去,依旧是平日里轻柔的声音:“易显,既然你没有为人父的喜悦,我又何必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她吸了口气,接着说下去:“初婚时,憧憬有好的未来,你也曾给我动听的许诺,于是对往后的种种怀有许多期许。但对这一个孩子的到来,你没有诚挚的喜悦,我又何尝敢去期待更远的将来?”易显的脸阴沉着,不发一言,护着末的手牢牢的不曾放开,但微不可见地晃了下。“夕,不要为我伤心,也不要问为什么。”末轻轻地朝叶夕笑,这笑让夕子看得直落泪。“夕子,我只想,只想许自己一个未来!不再假手他人!”末伸出手,搭上夕的肩,轻悄脱离易显的手臂,缓缓向前走,易显显然怕弄痛末,也不敢有什么牵拉,但,伤痛,已然横亘在两人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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