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各自拖着行李箱呆站在候车站旁,我迷惘的对着光子问道。光子深吸了口烟,困惑的目光跟随着来来往往的公车来回荡悠,如释重负般呼出一缕缭绕的烟雾。但我知道,生活的压力并不是表面上从口中散出的缕缕青烟就能够释放掉的。他紧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吧。”
“唉,也好。”我叹了口气。
没等多久。又一路公车停靠在了候车站旁,空无一人带有历史沧桑感的车子仿佛是寂寞公路上的一个行走停留的独行者。车子侧面的告示牌上很醒目的写着《213路线》,我心想,这趟开往市区的车可能是为我们这些刚毕业的2B们准备的吧。我和光子没有多加思索,也没有考虑下一站的目的,便踏上了这段开往人生未知的征程。
栖身
寻觅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可以栖身的房子,为此还兴奋的和光子奢侈的吃了顿山寨的【啃得起】。房子是小光的朋友介绍的,八百一个月,想想还挺便宜,在杭州这地儿能找到两室一厅的这么实惠的房子算是不错了,路上还一直盘算着该怎么装饰自己那间卧室。按着包租婆的电邮留下的地址,两个无方向感的2B磕磕绊绊的找到了这个既偏僻又死寂的小区,其实也算不上小区,只能说繁华都市某个角落里的贫民窟,居民楼破败的景象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造物,外墙早已陈旧不堪,住宅的周围杂草丛生,还不时有几只鸡来回踱步。如果没有人出入的话,还以为这里是无人居住的烂尾楼。不远处破旧的保安室里窝着一位懒散而又痞气十足的保安正无聊的抠着指甲。我们径直走了进去,显然,他没有在意。
走进了楼道,昏黄的灯光影射在潮湿的台阶上,过道边上还不时爬过几只膀大腰圆的老鼠,这场景似乎回到了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惊悚片时代,拖着行李箱的我后背不禁冒着冷汗。“嗯,250,是这儿”,我抬起头对了下门牌编号。麻利的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推开门的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想象与现实的落差,人有时候真的是很贱,很多时候希望得到的东西往往会让人很失望,甚至绝望。所期望得到的一切在现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我和光子失望的走了进去,屋子采光很差,借着从窗口射进来的微弱光线放眼瞄去,不到二十平米的空荡客厅显得有些落寞,没看到卧室,倒是发现了厕所和厨房,顿时有些窝火的我举起行李箱重重地向客厅砸去。光子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连忙从裤兜里摸出了那张租赁合约,的确,第三条写的很清楚,是两室一厅,只不过上面没写完整。到了才发现是一间厕所和厨房。还好那包租婆还有点良心,屋子里很干净且家电摆放的错落有致,虽然只有一个台灯和电热壶。
“还可以退不?”我有些生气的说。
“估计不能了,我当时脑子一热,合约都没看,便签了三年的。”光子懊恼的回道。
我安慰了下光子,苦笑着对他调侃着:“呵,咱俩的智商跟门牌上的数字一样,显然这间屋子是为我们准备的。”
“会有熬出头的一天的。”光子拍了下我肩膀,从这话语中,我感受到了他的渴望与决心。
我靠在墙壁上,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中南海,点烟的刹那,心想,一定会熬出头的。
停留
天色渐暗,忙活了一天,打完地铺之后已经筋疲力尽。泡了一桶泡面了也懒得吃,疲倦,困乏两股交错的脉流早已湮灭了腹中的饥饿,我试着强提起精神冲泡了杯咖啡,抱着电脑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屏幕上繁杂的各类招聘信息,时间在流逝,墙上的指针随着手中滚动的鼠标轮不停地在转动着。
“光子,你看这儿貌似有份工作不错,月薪四千外加提成呢。”我指了指屏幕上的某处,有些兴奋地对光子说道。
“我看看。”光子放下了手中的泡面,凑过来看了看。
“我草,这种活能干吗,男公关秘书,还不知道去干什么活呢。要是做鸭怎么办?这年头天上不会掉馅儿饼的。还是别去了。”光子不屑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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