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点昏暗,但还是透着微微的光,若不是那满天的红晕,你还真会以为那便是晨曦。你一个人,穿梭在喧闹的街,漫无目的地逛着,偶尔抬头望望。
夜色终于取代了光,统治了世界。
街上人群来来往往,手牵手的,有说有笑,唯独你,默默地走,穿梭在夜色下的光明里。你要看看,你一个人也很好。转角,你在那里遇见了她。你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你,可你们都似老朋友,默契地微微点点头。你停了下来,看着她渐行渐远,才转身离去。你不敢与她打个招呼,你胆怯,你儒弱,你不敢去尝试,这个世界,太虚幻。你怕不久之后,也会变成不算拥有的失去。所以,你一个人。朋友,你便是你自己的朋友,自己,永远不会有背离自己的一天,不会有泪。
漫无目的的终点是家,至少对你来说是。开门,坐下,吃饭,洗漱,躺在床头,随意地翻开本书。你一天的生活,从没有逃离过这个定式。
导师依旧讲得飞速,周围一片埋头急书,生怕错过点什么。你坐在教室的中心,头顶是个巨大的吊灯,散发着严肃的气息,咄咄逼人。你突然嘲弄般的笑了,周围的一切,与你多么不相称,周围的一切,你容不进。
她在你的左前方,隔了一排。你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侧脸,乃至她蹙眉时不经意间的撅嘴。她没有注意到你,只是低头书写,你似乎被她感染了,竟也握起了笔,思绪从窗外悄悄的回来,跟随导师那转轮一起旋转。
下了课,熙熙攘攘,你还在原座位,她也是。你是不是因为她而留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终于,她起身了,从你身旁掠过,突然,她停了下来。你缓缓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她那双带点忧愁的双眼。
她说她叫白宣。
你说你叫洛枫。
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你不懂她的笑中为何带点伤感,你也不去细想,你的心,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第一次交谈给充斥着,尽管只有简单的几句。你渴盼与她的接触,可你有事那样害怕。
春,将这原本就美丽的学院给装饰的更加绚烂,你走在其中,感到了一阵虚幻的飘渺。生活,它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把人们都装了进去。
“嗨,我是白宣。你为何看上去总是闷闷不乐,难道是木头?!!”你盯着手机屏幕上短短的几行字,你对她为何会有你手机号的疑问早被你自己的一阵慌乱给掩盖的面目全非。她,真的很像她,就连短信的结尾要加上!!的小习惯都这般相同。这只是巧合,你安慰有点悸动的自己。你无法相信,无法接受,不,是你无法想象,无法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木头,我还不是。”你简单的回了短信。你抽出本书,仰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生活,它总带着嘲弄的表情来戏谑你,它就是要看到你流着泪痛苦不断,这样,它才会哈哈大笑。生活,它要捉弄你。它还是个孩子,爱玩的孩子。
梦醒了,你惊奇的发现竟然下雪了。是春雪。地面被白雪覆盖,世界,成了白色的玩物。纯刚刚起头,那些冒芽的小花小草,叫它们怎么受得住这突如其来的严寒,它怪罪春天把它叫醒得太早,它还要睡。
再次套上冬装,身体又胖了一圈,可你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这样,世界就又离你远了一点。
你徒步到了街心公园,看着孩子们嬉闹,你觉得快乐,可同样,又有点悲凉。于是你闭上眼,用鼻子和耳朵去欣赏这雪景。
是的,用鼻子和耳朵去欣赏雪景。雪,它带着淡淡的忧伤,是离别的愁苦在天空里四散。雪,它静静的哭泣。它的伤,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谁,可以为它分担一点痛。
雪停了一上午,下午又开始了飘雪。此时你正坐在学院的图书馆里,翻阅着一本《纳兰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你反复的默念着这句词,心里缩成一块。若只如初见,后事芸芸便不会让你这般憔悴。你又想起了她。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白宣。“就且不当你是木头,能有闲情看容若的词,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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