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闪现刘若英的歌词呢,这完全不符合这个街景,没有让我能够突然哼起刘若英歌词的理由,尽管我觉得书店门口一定有个人在等我,但是已经是十年了,而不是半年的期。我不是03年来到这条街,最符合条件的年份也只是04年。04年又是个什么年?
我觉得我有点乏了倦了累了,这两个路口到底能有多长的距离,我怎么还没有看到尽头。我一直在走,虽然沿途会停下来看风景,这会儿工夫也应该到了那个该死的书店门口。那个等我的她一定等得很焦急吧?我放眼望去,隐隐约约地,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好像熟悉,但也说不准,因为我一向认不准人,我判断熟人都只能通过走路的姿态或者微笑起来的摸样。我好像看到了我的语文老师,还是如十年前,哦不,应该是九年前。她的睫毛还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她估计会每天都穿梭在前方的那个十字路口吧,帮助我们这群会迷失的孩子。我总想回到这个小城里,或者改口叫它小镇吧。我总想回到这个小镇里,黄昏的时候,陪着以前陪着我们叛逆青春的老师们喝杯咖啡谈谈人生。
夏天有太阳的日子总是狠毒,晒在大地上炙烤一样,空气都罢工,人们仿佛都被定格在路上,挥汗如雨。二十多年以来对夏天的感觉就是汗流浃背,以及闷热难忍,恨不得每天都泡在水池里,所以讨厌太阳喜欢水。在步入二十四岁这个年,夏天来得比以往都要早一些,站在烈日下面验证了我很多年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夏天应该穿棉袄才晒不透。如今终于体会到了夏天穿厚衣服才能避晒的理论。我捂得严严实实进行整天的野外工作,盯着烈日却再没有汗流浃背的壮观场面了,原来我们都错怪了太阳,原来我们夏天的难受不是因为日,而是水,水蒸气。好吧,败给自己了,这种会被人认为荒谬的理论都讲得出来。
我抬起右手看时间,用左手拉开衣袖,看到左手漏出来的手表,和右手上的暗色伤疤,一个显示是七点半,早晨的七点半,一个显示的是生活的痕迹,我在厨房留下的痕迹。关键的问题还是时间,太早了,所以怪不得我看不清不远的前方,书店门口的那个人影是不是在等待我的她。是男是女也没有个定论,而我却一厢情愿地认为是她。十七八岁的年纪,多么渴望前方等待的是位妙龄女子,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或者瘦瘦的个子和长长的头发,加上混乱的我。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十七八岁,前面等待我的她又会有怎样的一个背影?
我一定就住在这两旁建筑物里面的某个房间里,我才可以在半夜的时候听到大街上的打骂声和三轮车散播出来的铃声。翻个身或者起来关掉玻璃窗继续浅睡。在六点不到的时候听到外面嘈杂的开市声,包括了汽车的摩托车的卷帘门的各种声音,一天的集市就开始了。就算是一宿没睡好也可以很有饱满精神的出现在这条大街上充当了闹市的一份子,问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商业街还在,过了前面的那个十字路口再走一段距离就一定到了。
肥肠粉已经绝版了吗?
十字路口的红灯笼以及书店门口的等待也应该还在,多么不容易的等待啊,大概有十年了吧,今年没有十年,明年也应该有十年,明年没有后年就一定有了。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用来等待的,就像是井冈山会师一样隆重的日子,一生仅此一次。为了这个长长的十年,她也应该很有耐心地再等上我几分钟,等我甩开这些混乱和嘈杂以后,我们就可以相遇了,带着雾气和露珠般的相遇,惊鸿般又静若桃源,一定还会有微笑的,淡淡的回眸一笑。
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在前方的路口遇到过很多人,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顺理成章的,没有互相让行,各自就去了自己的方向,遇到了他们,彼此招呼一声,一定是面带笑容的,互递一个眼神。那个时候还没有红灯笼,书店的门口总是有人也在等待。大伙儿约定的地点大概多数也就是这个地方吧,十字路的书店门口,不见不散。那个时候多么希望也有个人在那里等待我,而这个等待我的人应该是位女子,我会心扑通一跳,感觉四周都是眼睛,心神不定地跑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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