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阳光透过窗帘铺满了整个房间,微风轻轻地将窗帘撩起,温暖的阳光抚摸着慕雨的脸颊,温柔地把她从睡梦中唤醒。夏天的白昼总是来得飞快。不久之前明明还是繁星璀璨的黑夜,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阳光灿烂的白昼。
四季之中,最喜欢的莫过于夏天。尽管身处北回归线经过的城市,夏日常是酷暑高温,但慕雨就是喜欢这样的夏季,因为夏天,是与雨最亲近的季节。
慕雨起身走到窗前,把窗帘撩起来打了个千字结,然后任凭它在半空中晃荡。上午的空气甚是清新,中间夹杂着淡淡的木兰花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慕雨微笑着,用美好的心情拥抱这一个美好的夏日。
慕雨转头瞥见一旁的书桌。书桌上放着的,是来自塞尚的请帖,请贴上那对的新人笑靥如花,只是新郎的眉头微微蹙起。慕雨知道,塞尚还是从前的那个塞尚。只是年少的岁月已不再,她与他,更不再是从前的他们。她微微地仰起头,看着窗外木兰树叶上跳动着的点点光斑,思绪飘回了那些年的夏天……
NO。2
盛夏的太阳火辣地高挂在湛蓝的天壁。地上的热气伴随着偶尔吹过的长风将近地面的气流全部变暖。蚂蚁在地上快速窜行,怕是走得慢了会中暑。
坐在教室里的塞尚被闷出了一身汗。他穿着一件“V”字领的黑色T恤衬衫,后背部分紧紧地贴着皮肤。塞尚用手把后背的衣服扯了扯。衣服拱起来后又迅速地贴在了他的背上。塞尚皱了皱眉。
他把头转向右手边,眼睛盯着墙上电风扇的开档。呈60度倾斜的转档在墙上得意地向他炫耀:我是最大档!
塞尚突然想起了保安室的那台老空调,他曾经嘲笑说那是二手店里的水货。但此时此刻,他却念起它的好来。塞尚在想,要是教室里能安装上一台空调的话,哪怕像保安室的那台一样也好。
“塞尚,现在有没有空?”班主任刘彘打了一下塞尚的肩膀。
“额?”塞尚抓起前面的衣服上下扇了扇。
“刚好,到我办公室吹空调去。”刘彘拉起塞尚的胳膊往外走。
“这些档案你帮我按学号由小到大排列整理一下。本来是要找慕雨弄的,没想到她竟然发烧了。”刘彘搬来一大叠全开的纸。
塞尚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娴熟地把桌子上的那堆纸分成两沓,一张一张整理起来。
办公室里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足足低了十度。塞尚原先额头上的汗珠在冷气的拂拭下升华成肉眼看不到的水珠。
刘彘倒了两杯可乐,把其中一杯送到塞尚跟前。
“给!虽然没加冰块,但将就一下还行的。”
塞尚接过可乐,一饮而尽。突然,他头上的眉又在一起了。
“那个。老师。”塞尚看着手中的杯有些犹豫地说。
“恩?”刘彘转过头看了一下他。
“下午的体育课我要请假。”
“去看慕雨?好吧。顺便帮我问候一下她咯!”
塞尚头上的眉慢慢疏开了。
夏天是一个燃烧的季节,燃烧的不止是青春的激情,还有那些早已遁入岁月深处的时光。
塞尚手提着苹果,走在大树的绿荫之下。他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阳光,想起了许多过往的零碎的回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塞尚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他把窗帘拉上,转身拿起在放在桌上的雨伞冲向楼下去。只可惜刚刚在超市门口的女孩已不知去向。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眼前的人与物逐渐地被大雨冲散,只剩下白蒙蒙的一片水雾。塞尚的眸子里,有东西不断地氤氲开来,最终晕开了满天的温柔。
那是塞尚和慕雨的第一次遇见,在热情四射的夏日里,在漫天的倾盆大雨里。后来,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塞尚意外地发现站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的女孩竟是那年在超市门口避雨的那个女孩。只听见她说,大家好,我叫萧慕雨。从此,那女孩的名字便深深地刻在了塞尚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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