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最后一次涉足书店已经是两年前,近两年来对书的欲望仿佛也降低了不少。首当其冲的当是工作的缘由,时间得不到抽空,白日里的工作经已让人垂头丧气、行将就木,又何来看书的欲望呢。若说查询资料,就更显得没必要了,身处这个信息泛滥成灾的年代,互联网就像再生父母一样为你解决一切生僻难缠的问题,又何须书籍的辅助。闲暇之时也许还要还要说一声:恩公救命之情形同再造,学生感激零涕、没齿难忘,他日功成名就定倍之以答。
呜呼!言归正传。
书也不是没人买,纵观举国上下,销量百万的书亦是大有人在。譬如一些颇具娱乐意味的小说,应试教育必备的教科书、材料书,又或者名人所著的自传。犹如绝世珍宝趋之若鹜。
书店也不是没人逛,逛书店的人可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买了书便走的,那是真心实意买书的,毋庸置疑也是最受店家青睐的,不买书逛一圈便走的,那是人们在逛街购物时迷途误闯,所以把这一类人称作迷途的小羔羊,不买书也不走的,那是典型的草根阶级在耍无赖。譬如草根们或立、或蹲、或坐,以一种顽固的姿态立地生根,试图想通过这种免费看书的方式大赚店家一笔。更有甚者躺在那明亮亮的地板上,双手执一本钱钟书的《围城》,那姿态着实让我膛目结舌,别人经过亦不做惊讶状,似乎书店的氛围就应该如此,接着便是在那躺地之人身上跨过去,一切平常得如买菜做饭,只有我俨然一乡里之人初见都城壮阔。
见识过无赖之后,后来的后来,我也成了无赖。那年十二岁……
十二岁的暑假,在书店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卫斯理的科幻小说,一股脑地便沉迷下去了。天马行空的想象,曲折离奇的过程,拨人心弦的转折,仿佛自己就是书里的主人公,总能在小说里找到快感。遗憾的是,由于天性腼腆羞涩,我不敢像别的无赖一样睡在地上,也不敢坐在地上,只敢蹲蹲站站,站站蹲蹲,翻来覆去,一站一蹲便是五个小时。
初中辍学以后,感觉这个世界的时光就像不曾流动过,空气是炽热的,人是窒息的。迷茫、挫败、无力,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面对父亲更是无地自容,可自己的心就像铁了一般,坚定不再上学的信念。无事可做的日子,只有去书店打发时光罢。于是爱上了各类边缘文学,一些不知名的书籍,不知名的作者便是我的最爱。又或者充斥着淡淡忧伤的情感散文,杂志上的短篇美文,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当时某本书上的序文,有一句是这么写的:对于文字,不仅为生计谋,就像爱情。
用今日的话来说,爱上文字的人就叫“文字控”。可我也没有达到像作者那样痴迷的程度,更没有达到作者那样的作文水平,呜呼。遗憾至极……
随着年龄增长,心想探寻一些自己不曾了解过的作家吧。于是花了28块钱买了一本鲁迅文集,第一次了解阿Q的为人,第一次知道血馒头的来历,第一次清楚狂人的癫狂,很多个第一次,等等……
后来读季羡林作品的时候,倒也没让我有脱胎换骨的超然感受。深远的意境就像太空漫步一样不着实,无法参透。我指着书对朋友说:“难懂”,对方说:“多读”。事实是,《季羡林读景》一书,就像尘封的古迹被我封在了家的某个角落,若是翻出来,必定可以当作新书出售,新得就像没被翻阅过一样。
喜欢上江南烟波浩渺的唯美,是在“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描述里,心想,兴许有机会也去一趟罢。偶尔接触到三毛的作品,才知道原来美的地方不止江南一隅。壮阔苍茫的撒哈拉,碧海云天的加那利……
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幸的是,读万卷书容易,行万里路艰难。毕竟,读书可以耍无赖,行路不能耍。
朋友送我一本小说,名为《青花》。我说不看,过于女性。对方说必须看,你要与书结缘。
风吹开书页,每一页都在沙沙作响,黄昏的余辉落在窗台。仿佛也就注定似了,要与书结缘。那就明天趁着好天气,去一趟书店,买一本书籍,缅怀与书结下的一段尘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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