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日的天气预报,依然是5-6级的风,我心里直发怵。已经一连刮了好几天,黄尘漫漫。
北方的春天,姗姗来迟。张家口的春天来得更晚,更短,似乎没看见春天的影子,夏天已然到了。几天前还穿着西服衬衫,没几日便是短袖背心了。春天在张家口似乎不落脚,但春天却又实实是慢步走来。
天气虽然有几分冷,却不再寒气逼人。阳光明媚的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得人很是慵懒,总想饱饱地酣睡一觉。由于温差很大,夜晚还是比不得南方,要冷许多。不过,再冷,也抵挡不住杨柳枝的返青、泥土的翻新。原野里,放眼望去,杨柳枝含烟带翠,已经泛着一丝儿绿意了。留心仔细嗅嗅,空气中会有春的气息。
每年,春天一探头,风必跟着来。常言道,“打了春,还有四十天的摆头风”。因而风是春天的常客,不请自到。早上一般是微风,倒也舒爽,倒也惬意,春天看去似乎也是温顺的。但往往半上午就会变了脸,恼怒的很,似乎积蓄了许多不满,却又不得发泄,它一边狂撕乱吼,一边搅尘扬土,甚至还要撼动枯朽的粗树,直至把它拽的东倒西歪,马路上的广告牌也不得安生,“哗啦啦”摇得山响。路边的柳树也讨不了好,柳枝狂摇乱摆,如同迪厅激情高昂的蹦迪女子甩动的长发。走在路上,顺着风,它会躲在你身后,使劲儿推搡着你。楼房稍高点,风的动静更大,站在窗前听听,似乎有几支竹哨同时在吹响,尖利、刺耳的很,也不知什么东西被它摇得咯吱吱乱响。反正,它是要闹的。它的劲儿似乎也大,楼房是装了两层玻璃的,可它还是要挤着缝儿,携着沙土钻进来,在窗台上落脚,抖落一身的尘土,在你面前示威,你刚刚擦拭完毕,不大工夫,又是一层。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不断地搞着恶作剧。只要你出门,它会毫不留情地把尘土塞到你的牙缝、鼻孔中,还会狡黠地抚摸你的脸,黄腻腻的,厚厚一层,如同京剧的脸谱。你气恼得很,却又无可奈何,逮它不着。待到夜晚,它又如同一个玩累的孩子,收了手,住了脚,不再闹,不再吵,在夜的安抚下,似乎困倦得很,沉沉睡去。留下一地的狼藉。初春的北方的夜晚,温柔夹着几许寒意。
也许,北方的春天就是这么被风慢慢摇醒的。每年春天我都要裹夹在狂风乱沙中,腻歪着,烦心着,却不曾有远离它的念头。风吹过,岁月划过,皱纹爬上眼角眉梢,执意留在它身边,暗自寻问,究竟为哪般?!
心底里,装着它;骨子里,放不下。终究还是依恋着这块儿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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