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就是个异常折磨人的过程,羽卒用自己纯粹的臆想干脆地折磨着自己的精神,羽卒胆小不主动,甘心忍受思念的侵蚀,十八岁的女孩,渴望着爱情又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内心的秘密,写着日记,独尝那种苦涩。如果你是羽卒的朋友,你会发现,羽卒笑得比去年的夏天放肆了,愈加地活泼……羽卒讨厌也害怕自己安静时脑海中不时浮现的那男孩模样,那男孩笑得越灿烂,她就越想逃离。
继续等待……羽卒有时会嘲笑自己的幼稚,是的,她想拆掉这一幼稚想法。
四
生活总是将人玩弄于手中,惊喜和厄运,总是突如其来……就像天气的变化,完全由她掌握,人类只能先接受再调整方案,而豆子恰如羽卒的天气,春天的氤氲,夏日的焦灼,每种感觉她都珍藏着,时刻怀揣着……
“愿你和她一样,早日破茧成蝶,听说这次高考很不错,恭喜恭喜……”,手上标本里的蝴蝶似乎在油菜花中翩翩起舞,羽卒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所措。面前的便是她日夜思念的人,白T恤、牛仔、黑色背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美丽的春城赶来,站在了她的身边。豆子额上的汗珠让她心疼,羽卒很想替他揉顺那浓黑修长的眉毛,瞬时间脸不由得火辣辣的烧,也许因为这一想法,也许因为面前这一可爱的人。
“谢谢,可是你……”
“放假了,回来看看老朋友,羽卒,不错,没让老朋友失望啊!蝴蝶是对你的奖励!”
一年了,还是当初的默契,羽卒不用把话说完,豆子的回答已迎接阳光,“老朋友”无意地戳疼了羽卒的泪腺,幸亏不发达的泪腺诞生不出眼泪,也就没有出卖秘密的能力。
“我们出去走走吧,说说你复读的一年。”豆子放下包,没等羽卒答话,就向门外走去,羽卒坦然地跟在后边,心里小鹿的撞击只有自己知道。最炎热的时段刚走不久,稻穗几乎成熟,黄橙橙的一片,河水欢快地推搡着跑向远方,没有油菜花的清香……羽卒想,豆子在,没有花香并不是遗憾,她仿佛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花海中,正翩翩起舞的自己,而豆子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想着想着,不由得扑哧地笑出了声。
“又犯傻了?一年了还没改过来,傻得上天入地了呀!”豆子听到笑声,回过头戏谑着。
“要你管!你还不是一如既往地取笑我?”
掩藏……
五
只有一个黄昏,一年的时光怎可被压缩在仅仅几个小时里,与其去主动诉说自己一年的复读生活,羽卒更期待知道豆子的大学生活,那种他从小就为之努力的生活,何况自己心中的小疙瘩---那个油菜花女孩是否出现,于是,当黑夜驱走了黄昏,豆子还在羽卒的坚持下说着自己的大学,只是那个女孩一直未曾被提及。
接着,匆匆告别,欲言又止。
那次谈话后,短信联系渐渐多了,如果说上次的谈话还带着些许礼貌的性质,一周后的羽卒似乎又找到了一年前的熟悉感觉,无话不谈……羽卒喜欢和他聊天,有时是笑话,有时是智力题……羽卒已经习惯了他的特意的取笑,每次听见他的笑声,羽卒也会陪他一起笑,羽卒也说不出理由,只是喜欢这种感觉,被人懂被人陪伴的感觉,哪怕只是作为朋友,羽卒亦是满足与感激。
“就这样下去吧,我会一直好好珍惜”羽卒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讲过,“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羽卒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想写一封好长好长的信给豆子,无关爱情,羽卒也找不到这一冲动的来由,只是羽卒只字未落,千言万语,言之不尽,倒不如只字不提。
“明天我就踏上去济南的火车了,老朋友,老舍笔下济南的冬天正等着我,羡慕吧?”羽卒尽量稀释这离别的苦酒。
“恩,路上小心,到那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联系我,羽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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