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宽又广,尽处是家乡。
满溢着春光的日子里,我竟充满了乡愁,走在这个泥水森林之中,自然是逃也逃不出的,每当仰望蓝天,抑或亲近花草,那一排排的铁骨巨兽总是高鸣着经过,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标榜这时代的工业奇迹。人类自诩为大自然的儿女,然而,我们抽去了母亲的骨枝,啃食着她的皮肤,肆无忌惮的排放着一切不可排放之物,我们谋杀那些最自由可爱的生灵,并挑取其中最美的,去剥他们的皮,制作一件件血淋淋所谓的皮草,我们是在宣泄自己的贵气,还是在模仿那些死去的尸体?我们毁灭那些最广袤葳蕤的森林,并挑取其中最挺拔的树木,去抽他们的筋骨,切割的支离破碎,去制作一件件所谓名贵的家具,我们是在享受别人的嫉妒?还是在绿色的陵墓中埋葬自己?我的家乡本不远,但总是有淡淡的乡愁萦绕,因为我的家乡应是沃土千里,绿野仙踪的,我的家乡应是蓝天明月,碧草无边的,那些伙伴,那些飞鸟,我们树丛中的大本营,雨后池塘的小蝌蚪,篱笆上带着露珠的牵牛花,那些云,那些明媚,
无迹可寻,我们的家乡已经随着我们的世俗,被吞没了。这样来说,我们只是迷失在这物欲横流的名利场中的旅人罢了,甚至仅仅是小丑而已。每日埋没在水泥囚笼里,面对着无时不在的电视,电脑,它们麻木着你,消磨着你,宣扬着名利,为拜金之人捧场,然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你自己的肉体却仅仅是个容器而已,它容纳不了太多的享受,就如周国平说的,凡此种种,都已经超出心理满足的范围了,但称它们为精神享受未免肉麻,它们至多,也只是一种心理满足罢了。
而这种满足,带来的是精神维域的狭窄与畏缩。
试问自己,你敢于享受狂风暴雨中山峦叠嶂茅屋欲毁大自然的壮丽么,你敢于奋力搏击巨浪滔天无限广阔的海洋么,你敢于安然静默沉思卧在森林湖边听那嗷嗷鹿鸣么,你敢于溯溪而上心无旁骛只为高原之上那颗美丽的月亮么。
或许这种自然主义过于偏激,然而,这社会却也过于平庸了。我们活于当世,有时候是无从选择的。有首诗,可以这样改:白山苍苍,伊水茫茫,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也许,心里留有或多或少的那么点洒脱,在面对人生进退时的一份从容,在面对得失离别时的那份淡然,对一个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吧。出世还是入世,它们并不矛盾,毕竟,在终极结果面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然而,如果仅仅遁入佛门道家,对于普通人来说,又过于虚无。我们可以仅略带着出世的心态,用自己的真性情,去面对滚滚红尘,却也保留些许古风,给自然留出一份美,也为自己的心,寻个乡。
曲径幽又长,尽处是家乡。
有时间反省一下,有多久没跟喜欢的人,一起仰望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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