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了自己儿子的孝心,即使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儿子的这份心一直都是有的,他这些年都看在了眼里,因此他没有什么遗憾,父子俩现在把什么问题都挑开了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场景,他
这辈子活到现在足矣了。
要说有遗憾就是没能看到儿子成家立业,看到他传宗接代,短时间内怕是实现不了了,也只能是带着这个遗憾入土为安了。
“爸,您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刘强无助的低着头喊着,他知道改变不了父亲所做的决定,但是他也不能就任由父亲的意思听之任之,可是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肾,结局不也是这样的吗?
“等你结婚了,有了孩子了,记得到我和你妈的坟前让我们看看,我们也替你高兴高兴,我也看看我刘家的后人。”父亲忍住了眼泪,缓和了一下语气,装作很自然的对儿子说。
“我明天就去找,保证给找一个您满意的,让她喊你一声爸,您一定要坚持下去呀。我明天就去找,你等着,爸。”刘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忙抬起来已经是泪眼婆娑的脸看着父亲说到,希望这样能暂时让父亲重新燃起生的希望来。
“爸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已经很知足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爸也可以安心的走了”父亲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
“爸,您能从您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可是为什么不能从我们的立场上想想,您就这么的走,却要我们遗憾的过着吗?”
“唉,爸想过,爸都想过”父亲的眼泪又一次被刘强的话说了下来,他怎么没有在儿女的立场上想?尽孝也就自己剩下的日子,即使享受到了,走的时候也一点也不会带走,唯独是心里明白,但是现在他已经很明白儿女的孝心了。而一旦活下来,儿女以后的生活又会是怎么一个紧巴的情况,他能想象的到,那是余下来的几十年啊,都得背负着这个债,一点点的偿还。孰轻孰重,他掂量的住。
夜晚的医院里面,总是给人一种沉寂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吵杂声,喧闹声,病人们都在休息,可唯独这个病房里面,刚才上演了一段关于生死的言论,来探房的两个姐姐看到父亲正在跟弟弟谈话,也就没有打扰,坐在了走廊旁边的长凳子上,直至弟弟刘强面无表情,眼睛里充满着血丝,从病房里出来,转脸看到了两个姐姐坐在那里,也在看着自己,没说什么就走掉了,显得有点失魂落魄。
“强子,咱爸跟你说什么了?”二姐看到弟弟这个样子,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没说什么,随便聊了点天”刘强尽量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坦然一些,可是刚才和父亲谈及的问题,让他很难掩饰的住。
“不对,一定是说什么了,不然你怎么这个样子?”二姐一眼就看出了弟弟的不一样,便追问到。
这句话质问的刘强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他不能说刚才和父亲谈论的是关于父亲的生死问题,说仅仅是聊天她们也不信, 他知道姐姐的质问是什么意思,而且一直都是那么敏感的发现问题,一旦他有任何的表情异样,她都会敏锐的发觉,并质问。他知道她怕,她怕失去。
“好好的陪陪爸爸吧,我走了。”最后刘强用这句话搪塞了自己的姐姐,说完便不再理会姐姐的反应,径直的走了出去。
一口气走到了医院楼下的大片草坪地里,无望的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想着最后给父亲嗑的头,每一个都让他痛苦万分,还有父亲那张憔悴不堪的脸,让刘强心痛不已,以及父亲最后跟他说的话,几乎是句句都在撕刘强的心,已经超出了刘强的接受能力范围。
“爸……”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划破了寂静的长空,刘强好不舍得父亲的离开,可是他无能为力呀。最后父亲绝望的口吻跟他强调着“让我走吧”时的样子,这辈子都印在了刘强的脑海里,让刘强永远都不会忘记父亲的走,是成全了他的儿女的生活,儿女的幸福。
这个时候他开始恨了起来,恨什么?恨钱,恨自己,这也颠覆了在刘强的眼里钱不是万能的的想法,现在有钱可以买条命啊,对于他来说钱就是万能的,没有钱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一点点的虚弱下去,直至走到人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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