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气不是很好,暗沉沉的,想下雨。看着这样的天气,已经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程杰坐在我的对面,端起咖啡,嘬了一小口,皱了下眉头。“你的咖啡冲的越来越浓了。”我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自己到没觉得。”勉强咧嘴摆出一张笑脸。
程杰是我大姨的同事的表侄,大我两岁,从事着类似边检的工作,第一次见面时我问他,“公务员?”他摇摇头说不是。我哦了一声,也没继续深究。我对他究竟做着什么工作并不感兴趣。只是对大部分年纪轻轻,就职于国家重要部门,每天上班喝茶看报纸,逢年过节大米白面往家扛的公务员们嗤之以鼻。见面之前大姨拉着我语重心长的说:“人家程杰外型脾气都不错,重要的是工作稳定收入可观,更重要的是家里有房有车。你要认真和人家谈谈,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最最重要的是,小小,你虽然名字叫小小,可你真的一点都不小了,别整天戴着你那个什么戒指宣扬什么独身主义。我和你妈年龄大了,心脏一年不如一年,迟早会承受不了。”
我约了程杰晚上9点在甜一点坐坐。我坐在他的对面问“程杰?”他点头说是。我哦了一声。我问“公务员”。他摇头说不是。我又哦了一声。我点了一份红豆冰,他看了很久菜单才点了一杯芒果汁。然后就没了下文。我之所以约了晚上9点,是根本就不想跟他相处很长的时间,一杯红豆冰的时间足够了。我很认真的吸完了我那杯红豆冰,站起身来说“晚了,那我先走了。”“那个,”他顿了一下,“可以留个QQ号码吗?”我从包里掏出便签纸写了QQ号给他,顺便拿出12块红豆冰的钱放在桌子上,说:“那,再见。”然后大步离去。
周末大姨上来我家,眼睛笑成了两条弯弯的小月亮。说“怎么样,这次大意没介绍错吧,程杰是个好孩子吧。”我恩了一声,恩字用了个上声调,表示疑问。大姨瞪了我一眼,“装傻是吧,我同事都说啦,说程杰说你们相互印象都挺好,准备做进一步的发展。”这次我哦了一声,用的降声调。
周一上班程杰加了我的Q,他在Q上问我,你忙吗?我回答是,他就不再说话,头像就那么安静的亮着。天天如此。有时我说不太忙,他就会说那多休息会,别总对着电脑。有时也会发一些办公室健康小知识类的帖子过来。程杰从没主动约过我,甚至话都不多。我想他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在我面前才这样,如果一辈子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不是闷的连心里都长满了毛。有一天他的头像闪啊闪,他说整天坐在办公室不好,周末一起去打球吧。
到了羽毛球馆拿出球拍才发现,球拍拿在手里粘粘的。我咦了一声,程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开,回来时手上拿了一卷像胶布一样的东西,他接过我的球拍,拆掉手柄上原来的,把新买的缠上去。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感觉很认真,很仔细。良久,他说声好了,把球拍递回给我,边说“太久不用了,就会这样。”我看着他的脸,发觉这是自己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程杰的脸有点圆,寸头,戴条型眼镜,眼镜后面的眼睛很小,给眼镜一遮更不显眼。耳朵大而外翻,一脸福气模样。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因为小有肉感,所以算的上线条柔和,容易让人产生其人温顺善良的幻觉。丁灿就不同,虽然棱角分明,但长于修饰,且永远表情丰富,就像阳光永远在他头顶,洒下一片金黄。
打了两个钟的球,程杰说,“饿了,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想说我什么也不吃,但话到嘴边吞了回去,说了句随便。程杰开了去了一家挺出名的猪肚鸡,点了个小锅,还点了煲仔饭。程杰添了两次饭,见我没怎么吃,就说,“刚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要多吃点补充一下。”我说不怎么饿,你多吃点。我想说运动后2个钟内是不能吃东西的,更别说这些高热量的东西。但我没说,这些都是丁灿教我的。丁灿说想漂亮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什么不做运动不结食全是骗人的。丁灿说小小你要坚持,再坚持,就快成功了,丁灿说小小你的零食全部送给我吧。丁灿说小小你的腰好象细了一点。丁灿说小小你的手臂好象也瘦了一点。丁灿每夸我一次,我的信心就递增一分,努力也会又增多一点。尽管我妈开始不停地念“小小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小小你的身体越来越虚了,小小你要多吃点啊。”但我妈担心的眼神远不及丁灿一个夸张的表达着“你真棒”的含义的表情。我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变成丁灿眼中心中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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