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去形容你,才最贴切。
陈莉,女,星座不详。
身高一米六五却一百斤不到,总会在胡吃海喝后抹着嘴巴感叹道:“诶,我怎么就吃不胖呢?”天知道坐在你对面的我有多想掀桌走人;手指修长骨感得很好看,但指甲总是像被狗啃过一般七零八落的;拼死打了八个耳洞,却只带透明棒而已,对外宣称是因为嫌戴耳钉太麻烦,私底下却偷偷告诉我你所有耳钉加起来总是小于等于四个;皮肤很白头发是天然的亚麻黄,号称自己拥有完美的国际脸,虽然对此我会倾其所能的加以冷嘲热讽但其实内心早已承认;喜欢上网喜欢逛街排斥恋爱,买了一年的手机摔得像用过三年,生性乐观,没心没肺。
这样子,会有个概念么?
又或者是说——你总怀揣着高度的爱国情怀,对日货的厌恶程度已经达到走火的地步。逛超市的时候你喜欢把日本产的类似于方便面的小零食捏个粉碎,再心满意足的扔回角落;你总会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一些不知从哪得来的恐怖数据恐吓用DHC、资生堂的无知少女;对于是闺蜜的我你也毫不客气,阿童木的公仔总是说扔就扔,被我声嘶力竭的拦截后你就鬼鬼祟祟的往他脸上画叉叉。特别有革命热情的是十一长假那天,一场大雨把我们困在平和堂的门口,大厅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景象成功的激起了你的愤慨之情。在一浪高过一浪的“这个、这个,都给我包起来”的声音里,你一脸愤恨的扭头冲我吼道:“老娘发自肺腑的想拿一杆冲锋枪!”看着你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迈表情,我拼命抑止住心中那股向你立正敬礼的冲动。
这样子,会有个概念么?
或许应该这样说——初中三年,直到最后一年我们才成为最佳损友。这一年来,你看过坚强的我,脆弱的我,狼狈的我,卑微的我,闷骚的我,做作的我,因失恋而蒙头大哭的我,穿着冬季校服臃肿不堪的我,面对陌生人不安拘谨的我,庆幸的是你也从未嫌弃过这样的我。在学校里,我们亲密到只要找到我就可以找到你。帮我给暗恋的男生递情书的,是你;目睹你每一次成长的,是我;逃课出去玩结果家长闹到学校,面对指责抿着嘴什么也不说帮我把事情全抗下来的,是你;在车厢里听你故作轻描淡写诉说整个孤单而遗憾的童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的,是我。回想这些日子,仿佛只要我需要,你总在我身边。
初中毕业后我们被分开在两座不同的城市,你走的那天我们坐在麦当劳聊天,耳边放着的是陈奕迅的《十年》。你突然很认真的问我:“你说一年后的我们会不会疏远?”我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们俩是最佳损友啊,感情十年都不会变的好不好?”你也随声附和,话锋一转就牵扯到无辜的路人甲:“天呐,那个人怎么可以画这么丑的烟熏妆!”
然而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喔对了,一语成戳。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到了陌生的环境我们从茫然无助到找个各自合拍的朋友,从经常的打电话寻求慰藉到偶尔的发信息聊些无关痛痒,这之间明显已经有很多情感在发生改变只是我们都不愿意承认,很默契的维持着表面和平。直到有一天你打电话给我,生疏的寒暄过后我们居然都找不到还有什么话题可说,两个人只好沉默的对峙着。忽然之间我只觉得耳边的电流声突然狂躁起来,滋啦啦的响着闹得我心慌,慌乱之下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想想电话那头的你该是怎样的表情,却发现已记不清你的摸样了,好不容易从箱子里翻出毕业照,照片里的你被厚重的刘海遮住眼睛,同样是看不清表情的。失落之下第一次很仔细的看毕业照,很奇怪当时的我们居然没有站一块。我站在第一排的右边,撇着嘴没有看镜头;你站在第二排的左边,歪着头倔强的样子。就这样,我们各自选择了如此没所谓的表情,定格在无法追及的小时光里。想想只觉得遗憾,当时的我们应该手挽着手站一块,没形象的大笑并冲着镜头比划V字才对。就算是分隔两端也应该灿烂的对着镜头笑啊,这样在时过境迁后回首,我仍旧可以对着照片上的你咧着嘴傻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你名字里任何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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